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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直接投资对瑞典制造业效率的影响

迪克斯维丁、贾斯珀

摘要：大量研究发现，外国直接投资（FDI）可以对生产力产生积极的的影响。然而，尽管外国直接投资对技术转让有着明显的积极影响，它对公司内部资源使用的影响却不太显著。原则上，效率损失可能会抵消一些与技术改进密切相关的生产率的提高。本文研究了外国直接投资对瑞典制造业效率的影响。结论表明，外国资本对效率有着积极影响，支持早期关于生产力的研究结果。

关键词：外商直接投资；效率；随机前沿分析；制造业；瑞典

研究背景

在本文中，通过与国内同行企业的比较，我们分析了外资持股是否对瑞典制造企业的技术效率产生了影响。与传统的生产率测量相比，效率测量可能捕捉到企业内部更广泛的变化，但尽管它们具有明显的重要性，外国直接投资对效率的影响仍然没有得到很好的探索。

当企业成为外资企业（FO）时，生产率会提高这一事实是众所周知的（有关该领域的文献综述，请参见JBIC 2002），然而，在外资持股对技术效率的影响这方面的分析却很少。一般来说，我们可以说，当一家企业的技术效率有所提高时，企业的生产率自然也会得到提高。然而，反过来并不成立，即生产率的提高不会导致技术效率的提高。生产率之所以可以得到提高，是因为现有技术提高了可用资源的利用效率，或者是因为技术本身改进了，又或者（如果按每个工人的产出来衡量）是因为每个工人的资本量增加。众所周知，外国投资者可以引进新技术，但是考虑到外国所有者与国内所有者相比所面临的各种限制，部分由于技术改进而提高的生产率可能会被效率降低所抵消。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一个为了预期收益而吸引外国直接投资的国家实际上可能会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而不承认这一利益，其原因是效率损失被其他领域的收益掩盖了。

由于一系列法规的限制，直到20世纪90年代初，瑞典的外国直接投资和外资都很稀少（亨雷克森和雅各布森，2005年）。在20世纪90年代之前，瑞典对外国直接投资采取了限制性措施，具体体现在公共和私人法律法规的制定上以及这种投资本身存在的障碍。这些措施包括三大部分。第一，规定瑞典企业有权限制外资投入；第二，规定外国投资者在申请许可之前无权收购瑞典企业，这一要求已正式写入由批文和严格惯例法构成的法律体系（经合组织，1993年）；第三，对外汇流动进行监管。这些措施在1992年左右被废除，从那时起外国直接投资的大量流入。目前，由于外国投资者可以带来许多利益，瑞典的政策变成了鼓励外国直接投资。对此，瑞典外交部设立了一个专门的部门来鼓励外国投资者对本国企业进行投资。

1980年，瑞典仅有超过5％的工人受雇于外资企业。 到2005年，在外资企业工作的工人比例已跃升至全国员工总数的25％左右。 1980年全国约有100,000名员工，2005年全国约有550,000名员工（见附录中的表4）。

本文其余部分的讨论结构如下：第二部分简要介绍了以往研究外国直接投资对生产率和效率影响的文献；第三部分介绍了研究方法，即随机前沿分析方法和使用的模型规范；第四部分对论文中使用的数据进行了说明；第五部分呈现了分析的结果。 最后，在结论部分，对结果进行讨论。

文献综述

外资以多种不同的方式对东道国公司产生影响。其中包括对工资设定，就业条款谈判，溢出效应和生产率的影响。在这部分的回顾中，我们将重点研究调查外资是否影响生产力和效率。

以往有大量的文献对生产率和外国投资进行了研究。例如，一些研究表明，当制造业公司被外国所有者接管时，其生产率会得到提高。此外，外资企业生产率的提高明显高于本地企业。

吉尔玛等人（2005年）讨论了外国投资者投资海外的动机。他认为只有最具生产力的公司才能发现满足与外国直接投资相关的更高成本是有益的。在早期的研究中，吉尔玛等人（2001年）表明，20世纪90年代上半期，英国的外资企业的劳动生产率提高了10％，同时外资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比本地企业高5％。哈里斯和罗宾森（2002年）对1974-1995年期间在英国经营的公司进行研究并指出，外国投资者筛选了高生产率的企业进行投资。同时，研究表明，外资企业的生产率比它们的本地企业高40%。萨里斯（2008年）使用1994-1999年期间的斯洛文尼亚数据发现了类似的结果。在挪威的一项研究中，巴尔斯维克和哈勒（2010年）使用1992年至2004年的数据进行分析，得出结论为外资企业选择了“樱桃”，即高生产率的企业，并设法对其进一步改善，而将“柠檬”，即低生产率的企业留给了新的本地买家，而这些买家似乎无法将业绩恢复到收购前的水平。本弗拉泰洛和塞姆贝内利（2006年）对1992年至1999年间在意大利运营的制造企业进行了调查，结果显示，外资企业更有可能在高科技行业中运营，而且比本地企业更具生产力。福特等人（2008年）使用美国48个州在1978年至1997年间的汇总数据，同样发现外资企业在生产率方面优于本地企业。

基于瑞典数据的研究表明，本地企业在接受外国投资时生产力水平也得到了提高。汉森等人（2007年）表明，外资投入与提高生产率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然而，尽管跨国所有制的积极生产力效应仍然存在，但在考虑到工业部门和其他可控因素时，这些效应就会变弱。这项研究的结果表明，生产率提高的原因是结构性的、特定于所有者的。另一项由莫登（1998年）进行的瑞典研究也表明，瑞典公司被外国投资者收购后，生产率得到了提高。就收购而言，班德克和卡帕蒂（2011年）的调查显示，与瑞典独资公司相比，瑞典公司在被外国投资者收购后的全要素生产率平均提高了8％。

跨国公司可以将那些本地企业无法轻易获得的外国知识和外国生产方式转让给它们。研究表明，跨国公司雇佣更多技术工人（格罗、格林纳维，2004年），并生产更先进的产品（库科等人，2001年）。德莱菲尔德和罗伍（2003年）表明，跨国企业的研究和资本密集程度比本地企业更高。

然而，生产率的概念不应与效率的概念相混淆。生产率代表一个企业产出与投入的比率，而效率则是投入与从给定投入中获得的最大潜在产出的比率，或者是获得给定产出所需的最小潜在投入与给定产出的比率，又或者是这两者的结合。

莫兰等人（2005年）的研究表明，外国投资者可以更有效地利用东道国的资源，并且通过外溢，帮助被外资收购的本地企业提高其效率。但是，对东道国来说，这并不是一种给予。当公司被外国投资者收购时，公司业务中的若干职能是重复的，包括营销、向地方当局报告（实际上，无论官方政策是什么，地方当局都可能对外国投资者怀有敌意）以及与当地员工和当地供应商建立关系。库森（2002年）和波克等人（2013年）证明这些成本是跨国公司决定是否在国外生产的重要影响因素，那些额外的成本可能会降低那些成为外资企业的公司的效率。 另一方面，外国直接投资所能发挥的一个重要作用是有效地改善当地市场的竞争，对于公司来说，这同样可以提高效率。因此，虽然外国直接投资可以提高企业生产率，但对效率的影响却不那么明显。 赫尔普曼等人（2004年）和吉尔玛等人（2005年）研究发现，只有生产效率最高的企业会选择在国外开展业务，生产效率较低的企业更倾向于扩大本国的生产以及扩大出口，而对于那些生产效率更低的企业，则选择提高在国内的销售量。

只有最具生产力的公司才能认识到外国直接投资比出口带来了更多的收益，这表明在另一个国家开展业务所涉及的交易成本是一个需要关注的问题。本弗拉泰洛和塞姆贝内利（2006年）发现，只有在外国资本与子公司之间存在巨大的技术差异时，才会向子公司转让技术。这再次表明，外国直接投资涉及的交易成本具有一定的重要性，并且转让技术需要带来较大的收益，从而能够克服所涉及的成本问题。福特等人（2008年）对外国直接投资对美国不同州生产率的影响进行了比较，发现接受外国投资的国家的人力资本水平对生产率的影响至关重要，说明接受外资投入地区（接受投资的子公司除外）本身的环境状况对生产率的影响至关重要。

如今，越来越多的文献开始对外国直接投资和外国投资者对效率的影响进行了研究（尽管文献数量仍然小于对外国直接投资和外国投资者对生产率影响进行研究的文献数量）。 李（2008年）将在海外进行扩张的企业列为研究对象，发现在扩张的初始阶段，这些企业的效率往往较低。巴纳利娃等人（2012年）也研究了对跨国企业整体的影响，发现了对外扩张的类似影响。此外，他们还发现，如果外国直接投资针对的是已经与该公司母国经济一体化的国家，效率损失会更小。坎达（2012年）比较了外国直接投资对几个发展中国家和新兴经济体的效率影响，发现接受外国资本投入的国家的投资环境不仅对外资企业的效率影响显著，而且对向其进行出售的当地公司的效率也有显著影响。这表明外国直接投资和外资企业的效率是否能得到提高将取决于接受外资投入的国家，同时，也可能取决于接受外资投入国家的相关行业。萨兰加和帕尼（2009年）对印度制药业的效率进行了研究，发现外资企业倾向于提高效率。而长苏延多和萨利姆（2013年）对印尼制药业的效率也进行了研究，得出了相似的结论。另一方面，长苏延多和萨利姆（2010年）对印尼制造业中的两个不同行业进行了研究，发现外国直接投资在引起一个行业的效率提高的同时也会导致另一个行业的效率降低。哈利法（2013年）对马来西亚的汽车制造业进行了研究，发现外资企业的整体效率更高，但并非所有行业的子行业都是如此。

与“仅仅”提高生产率相比，外国直接投资是否能提高效率，不仅仅是一个学术问题。格罗和格林纳维（2004年）指出，许多国家以及地区和地方管辖区都向外国投资者提供直接和间接补贴，希望能够吸引高生产率的公司进入其管辖区。正如上述文献所表明的那样，外资企业确实比本地企业更具生产力。但是，如果与设立外国子公司相关联的交易成本很重要，那么在该行业或整个国家中，提高的生产率中的一部分将会损失。如果外资企业看到效率降低，那么接受外资投入的国家就会放弃他们试图通过外国直接投资得到的一些经济收益；而如果他们只观察到生产率的提高，那么他们可能不会意识到这些收益将不断提高。因此，研究瑞典外资企业生产率的提高是否与效益的降低或提高有关具有一定的意义。这有助于了解外国投资者是否能让该国充分利用其从外国直接投资中获得的潜在收益。因此，本文的目的是研究外资投入是否会影响瑞典制造业的技术效率，以及影响是否因行业而异。

随机生产前沿分析

本文中的模型是基于巴特斯和科埃利（1995年）设计的模型，可以描述如下。假设面板数据的随机生产前沿函数是

y _it = f (x _it ;beta;)exp{nu; _it minus; u _it } （1）

其中y _it 表示第i个公司（i = 1,2，...，N）在t时（t = 1,2，...，T）的产量，x _it 是在第t次观察时与第i个公司相关的生产投入和其他解释变量值的（1times;h）向量，beta;是要估计的参数值的（htimes;1）向量，nu; _it 是随机误差，u _it是公司的技术无效。将V _it假设为iid N（0，sigma;_v²）的随机误差，并假设其独立于u _it分布。因此，一个没有技术效率的公司（u _it=0）的产出是f（x _it；beta;）乘以一个期望值为1的随机项exp（v _it）。

u _it 是非负随机变量，与生产技术低效有关，假设它们是独立分布的，因此它是通过在正态分布的零处截断得到的，其中均值为z _it delta;，方差为sigma;²。解释变量的矢量z _it具有维数（1times;m），其中delta;是未知系数的（mtimes;1）矢量。技术无效u _it 在随机前沿模型Eq（1）中可以被写为

u _it = z _it delta; w _it （2）

其中w是一个随机变量，它由正态分布的截断定义，其中均值为0，方差为sigma;²，因此截断点是-z _it delta;，即w _it ge; minus;z _it delta;。这个假设与u _it是N的非负截断（-z_itdelta;，sigma;²）一致。假设u _it和v _it独立分布于所有t=1，2，hellip;，T和i=1，2，hellip;，N是一个简化的条件，但显然也是相对限制的条件。巴特斯和特塞马（1993年）建议在随机前沿模型和低效率模型中应用最大似然法同时估计参数。

因此，在第t次观察时，第i家公司的生产技术效率（TE）定义为

TE _it = exp{minus;u _it } = exp{minus;z _it delta; minus; w _it } （3）

鉴于模型假设，技术无效的预测基于其条件期望（巴特斯和科埃利，1992年）。

生产函数的随机前沿被估计为标准超越对数生产函数，其生产由资本输入k和劳动力输入l确定，并且系数可能随时间变化：

logy it =beta;₀ beta;_k logk _it beta;_l lo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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