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武汉以外地区2019年冠状病毒患者的流行病学和临床特征:特别关注无症状患者

摘要：目的：2019年12月，新冠肺炎(COVID-19)在武汉市出现，并迅速蔓延到世界各地。不同地区和人群受影响患者的临床特征可能不同。因此，本研究旨在明确新冠肺炎的特点，为新冠肺炎的防治提供思路。方法：评估2020年1月1日至2020年2月10日长沙市第一医院收治患者的人口学特征及临床表现。结果：研究发现无症状8例(3.8%)，轻度上呼吸道感染21例(10.0%)，肺炎180例(86.1%)。47例(22.5%)患者居住在武汉，45例(21.5%)患者发病前曾去过武汉。接触过武汉人群19例(9.1%)，家庭聚集性病例69例(33.0%)。中位潜伏期约为6.3天(范围:1.0-20.0)。发热和咳嗽是最常见的首发症状，99例(49.3%)患者有发热，无咳嗽;59例(29.4%)有咳嗽，无发热;33例(16.4%)伴有发热和咳嗽。结论：武汉以外地区新冠肺炎患者症状较轻，家庭聚集性是显著的流行特征。应特别注意无症状患者。

作者总结

我们发表了湖南省长沙市209例实验室确诊的SARS-CoV-2感染病例系列的流行病学、临床特征和实验室检查结果。此外，我们还详细比较了无症状、轻度上呼吸道感染和SARS-CoV-2感染的病毒性肺炎患者的特点。武汉以外地区新冠肺炎患者症状较轻，家庭聚集性是显著的流行特征。应特别注意无症状患者。

前言

2019年12月，中国湖北省武汉市报告了一例病因不明的聚集性肺炎病例。这种新型冠状病毒，简称为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2型(SARS-CoV-2;暂时命名为2019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随后通过下呼吸道样本深度测序分析被发现[2,3]。基因组序列也支持SARS-CoV-2与蝙蝠衍生的SARS样冠状病毒[4]密切相关的观点。近期研究表明，SARS-CoV-2与人类呼吸道受体具有很强的亲和力，这表明它具有较强的感染人类[3]的能力。虽然新冠肺炎的初始病例与武汉华南海鲜市场相关，但新冠肺炎的来源、可能的中间动物媒介以及传播机制尚不清楚[5,6]。2020年1月以来，新冠肺炎疫情迅速从武汉向全国蔓延，自2021年1月18日开始，中国大陆共记录了98794例实验室确诊的COVID-19病例。近日，COVID-19在全球不同国家蔓延，西班牙和意大利均爆发了疫情，美国的病例数量也大幅增加。截至到2021年1月18日，全球共报告了93805612例感染病例和2026093例死亡病例，这一数字还会进一步增加。因此，新冠肺炎已成为重大公共卫生问题，并被宣布为全球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尽管开展了大量研究，但仍没有针对COVID-19的有效疫苗或抗病毒治疗，所以早期诊断和了解传播模式对抗击COVID-19疫情至关重要。以往的研究显示了COVID-19患者的流行病学、临床、实验室和放射学特征[5,8 - 10]，但武汉以外地区患者的具体特征资料有限，此外，无症状轻度上呼吸道感染(URTI)患者的特征尚未完全阐明。本研究对湖南省长沙市209例实验室确诊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患者进行流行病学、临床和实验室调查，重点关注无症状感染、轻度URTI和肺炎确诊病例，了解新冠肺炎疫情的防控情况。

方法

道德声明

湖南省长沙市第一医院被指定治疗长沙市所有的新冠肺炎患者。数据包括2020年1月20日至2020年2月10日患者的入院情况，后续追踪至2020年3月30日。本次回顾性调查经长沙市第一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KL-2020005)。我们已获得个人和(或)未成年人的法定监护人(近亲)的书面知情同意，以便公布本文中包含的任何可能可识别的图像或数据。

研究设计

在湖南省长沙市，符合以下条件之一的人员被要求进行SARS-Cov-2核酸检测：一、与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有密切接触者;二、近期有赴疫区(武汉)旅游者;三、与有发热、咳嗽等呼吸道症状的患者有密切接触，并与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生活在同一社区者;四、出现发烧、咳嗽等呼吸道症状者。为排除其他呼吸道疾病，对入院时无发热、仅出现咳嗽的患者进行血常规、胸部CT、3次以上SARS-Cov-2核酸检测等检查，然后由有经验的呼吸内科医生和放射科医生根据这些检查的结果一起做出最后的诊断。所有鼻咽拭子标本高通量测序或实时逆转录聚合酶链反应(RT-PCR)阳性的患者，无论有无症状，均送长沙市第一医院就诊。无症状者仅集中隔离医学观察两周，入院时不予治疗。无症状感染者如在此期间出现症状，则转为病毒性肺炎，并给予治疗。集中隔离观察两周的无症状者，连续两次核酸检测均为阴性即可出院。

诊断依据及相关定义

经鼻咽拭子标本高通量测序或RT-PCR检测阳性为确诊病例[5,10]。无症状感染者定义为确诊的COVID-19病例，但在随访期间没有任何肺炎临床症状或影像学证据。轻度URTI定义为确诊的COVID-19病例，伴有发热或任何呼吸道症状，但无肺炎影像学证据。肺炎定义为有发热和(或)呼吸道症状并同时伴有肺炎影像学证据的确诊病例。初始症状定义为疾病发病时观察到的症状。COVID-19的严重程度是根据社区获得性肺炎国际准则[11]来定义的。潜伏期定义为首次接触到症状出现之间的天数。休克和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ARDS)的定义符合世界卫生组织COVID-19[12]指南。根据血清肌酐水平[13]诊断急性肾损伤。横纹肌溶解症定义为入院时肌肉疼痛或肌肉无力，肌酸激酶水平高于正常上限10倍[14]。

数据收集

两名经验丰富的呼吸内科医生从电子病历中收集了研究对象的临床特征数据。采用标准化病例报告表收集临床数据，包括人口统计学数据、个人史、暴露史、潜在的并发症、体征和症状、实验室检查结果、影响学特征、治疗措施和结果。如果信息不清楚，研究者直接与负责患者治疗的医生沟通确认。两名研究人员独立审查所收集数据表格，以核实信息。

数据分析

使用社会科学统计软件包20.0版本(Chicago, IL, USA)进行统计分析。分类变量以频率计数和95%置信区间(CI)的百分比表示。连续变量以平均值和标准差或四分位数范围的中位数表示。组间分类变量采用卡方检验和Fishers exact检验，连续变量比较采用Mann-Whitney U检验和Kruskal-Wallis检验。双侧p值lt;0.05认为有统计学意义。

结果

流行病学特征

截至2020年2月10日，湖南省长沙市共有209例住院病例。16例入院时无症状，其中8例住院期间无症状，其余患者入院后1-6天出现症状。8例出现症状的患者中，6例出现胸片异常，3例出现影像学进展(图1)。此外，在所有出现症状的患者中，21例(10.0%)出现轻度URTI,180例(86.1%)出现肺部炎症。在年龄方面，所有参与者的中位年龄为45.2岁(范围:1-84岁)。有症状患者中，轻度URTI组和病毒性肺炎组中位年龄分别为33.6岁(1.0~63.0岁)和47.7岁(17.0~84.0岁)，明显大于无症状感染组(19.8岁，1~53岁;Plt;0.001)。按年龄分组，30~44岁患者70例(33.5%);45~59岁55例(26.3%);60岁以上50例(23.9%);14-29岁27例(12.9%);14岁以下7例(3.3%)。无症状组8例患者中4例(50%)年龄lt;14岁，比例显著高于有症状组(Plt;0.001)。轻度URTI组21例患者中有12例(57.1%)年龄在30~44岁，显著高于无症状组和病毒性肺炎组(Plt;0.001)(表1)。从性别上看，209例患者中有106例(50.7%)为男性。无症状患者8例中3例为男性。在有症状的患者中，轻度URTI和病毒性肺炎分别为9/21(42.9%)和94/180(52.2%)男性。患者均无华南海鲜市场接触史。209例患者中，47例(22.5%)居住在武汉，45例(21.5%)在发病前曾到过武汉。接触过武汉人群19例(9.1%)，家庭聚集性病例69例(33.0%)。无症状感染组(7/8,87.5%)明显高于轻度URTI组(12/21,57.1%)和病毒性肺炎组(50/180,27.8%)(Plt;0.001)。57例(27.3%)患者可提供与新冠肺炎确诊或疑似患者密切接触的确切时间。根据症状出现和首次接触的时间间隔，中位潜伏期约为6.3天(范围:1-20天)(表1)。

临床特征

发热(74.2%)和咳嗽(64.7%)是COVID-19最常见的症状，腹泻(3.0%)和恶心或呕吐(1.5%)少见。首发症状：有发热无咳嗽者99例(49.3%)，有咳嗽无发热者59例(29.4%)，发热兼咳嗽者33例(16.4%)。从发烧到咳嗽的中位持续时间为3.4天(范围:1.0-7.0)，从咳嗽到发烧的中位持续时间为3.2天(范围:1.0-9.0)（表1），少于一半的患者至少有一种潜在的合并症，如高血压(29/209,13.9%)、糖尿病(10/209,4.8%)、肝胆疾病(11/209,5.3%)和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5/209,2.4%)(表1)。轻度URTI组潜在并发症(3/21,14.3%)明显少于病毒性肺炎组(69/180,38.3%)(Plt;0.05)。图1 随访期间出现症状或体征的8名COVID-19患者的症状和x线表现的年表

底部的数字表示入院后的天数。年,岁。

实验室检查结果无症状感染者组无异常。入院时，209例患者中白细胞减少(白细胞计数lt;4times;109/L)和淋巴细胞减少(lt;1.0times;109/L)分别为15例(7.2%)和33例(15.8%)。病毒性肺炎组白细胞计数增加(30.6%vs.0%)、中性粒细胞计数增加(29.4%vs.0%)、淋巴细胞计数减少(18.3%vs.0%)较轻度URTI组更为常见(Plt;0.05)。此外，c反应蛋白升高(66.1%vs.14.3%，Plt;0.001)和红细胞沉降率(82.2%vs.14.3%，Plt;0.001)在病毒性肺炎患者中也较轻URTI患者常见。

胸部ct扫描显示毛玻璃影(n=56, 26.8%)、斑片状/点状毛玻璃影(n=107,51.2%)、斑片状实变(n=34,16.3%)和间质异常表现(n=19,9.1%)(表2)。典型的胸部ct扫描结果见图2。

表1 根据症状严重程度对COVID-19患者的临床特征进行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