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拙政园作为中国典型的古典园林之一，其中有着许多我们可以探讨的园林声景景观设计手法。虽然中国古代并未留下一套完整的声学设计体系，但是我们可从古人留下的遗迹中寻找和探索出一系列的声景观设计手法，对于未来的环境设计将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虽由人作，宛自天开”的传统造园思想是被许多现代人所遗忘的造园理念，尊崇自然规律，在其基础上发挥人们的设计思想是极为重要的，古人通过大大小小的典范树立了这一思想的重要性。本文通过拙政园梳理了一些声景设计在现代环境设计中的定位与价值，声景在环境中很强调与环境的融合性，在“正确”的地区添加“正确”的声音是需要设计师们努力观察和分析地区特征；其次受众人群的喜好也很重要，从古典园林中可看出，造园师们会根据园林主人的审美喜好来设计园林，从而呈现出丰富多彩的园林景观形态。古典园林中丰富且富有想象力的设计手法值得现代人去探索与发现。

关键词：声景；古典园林；环境设计；拙政园

Abstract

As one of the typical classical gardens in China, Humble Administrator's Garden has many soundscape design techniques that we can explore. Although ancient China did not leave a complete set of soundscape design system, we can find and explore a series of soundscape design techniques from the remains of the ancients, which will have important reference value for future environmental design. Although the traditional gardening idea, which is made up of people like a work of God, is a gardening idea forgotten by many modern people. It is very important to respect the law of nature and give full play to people's design ideas on the basis of it. The ancients set up the importance of this idea through many models. This paper combs the position and value of some sound design in modern environmental design through Humble Administration Park. Soundscape emphasizes the integration of environment and environment. Adding "correct" sound in "correct" area requires designers to observe and analyze the regional characteristics. Secondly, it is also very important to be liked by the public. From the classical gardens, we can see that the gardeners will design the gardens according to the aesthetic preferences of the landscapers, thus presenting a rich and colorful landscape form. The rich and imaginative design techniques in classical gardens are worth exploring and discovering by modern people.

Key Words：Soundscape；Classical garden；Environment Design；the Humble Administrator's Garden

目录

1. 研究背景

1.1 研究背景

1.2 国内外研究发展

1.2.1 国外声景领域研究发展

1.2.2 国内声景领域研究发展

1. 声景研究范畴

2.1 声景学范畴

2.2 声景内不同主体之间的关系

2.3 声景类型（声信号、标志音、基调音）

2.3.1 环境中存在的声音类型

2.3.2 声景分类

2.4 声景特征归类

1. 声景的规划设计研究

3.1 声景的设计手法（借声、补声、反衬、掩声）

3.2 声景学在古典园林中的设计

3.2.1 声景空间布置方式

3.2.2 中国古典园林中声景元素的运用

1. 声景的运用

4.1 苏州拙政园声景调查

4.1.1 园林立意

4.1.2 拙政园的声景构造

4.1.3 拙政园的声景元素

4.2 古典园林中的声景设计带给人的感受

1. 在现代环境设计中的延用与创新性运用

5.1 国内不同区域中的声景调查和评价

5.1.1 公园——以武汉园博园为例

5.1.2 生活广场——以武汉洪山广场为例

5.1.3 商业街——以武汉楚河汉街为例

5.1.4 小区——以武汉名士一号小区为例

5.2 人们对环境的需求和喜好（问卷调查分析）

5.3 现代声景设计案例

5.3.1 日本“音乐公路”

5.3.2 日本水琴窟

5.3.3 丹麦儿童康复中心

5.4 古典园林声景设计手法对现代环境设计的启示

1. 总结

参考文献

附录A：问卷调查表

致谢

1. 声景领域研究背景

1.1 研究选题背景和意义

现代社会城市化进程越来越快，许多中小型城市也正在以北京、上海这样的超大城市作为发展模范，不断地在做转型发展。中国人安静的生活环境随着城市的发展工作变得越来越少，反之充斥着城市发展所带来的刺耳的嘈杂、喧嚣声，有一部分甚至已经变成了生活噪音。一个健全的人的一生会听到许许多多的声音，自然地声音、人工的声音充斥着我们生存的环境。声音环境也是具有时代性、时间变化、地域性特征，也就是基调音，例如现代人们所接触的声音环境与古代人们所接触到的大有不同，古代没有这么多的工业发展或者是科技时代下所产生的声音，他们更多接触的是自然人文的声音环境，例如人们农作的声音、动物活动的声音、山间风吹树叶的声音、海浪的声音等等；现代人的生活环境大多是交通工具活动所带来的种种声音、工业生产的声音、科技发展的产物的声音，这些声音已经掩盖掉了这片土地绝大部分原有的特色的基调音。人们在这些科技时代下所产生的噪声环境下生活到现代，变的越来越浮躁、心情压抑，也逐渐意识到生存环境维护的重要性，不仅是为了给人类的后代留存有一片安宁的生活环境，也是为了现代人自己的生活需求。他们虽然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来试图降低生活环境里的噪声，为了保证自己的生活环境能够达到需求水平，但是很多时候效果都不太明显，如何把握城市发展和生活、心灵“栖息地”的平衡，这是目前人们很险峻的一个现实问题，人们需要从另一种角度去找到更为有效的提升生活环境水平的方法或是环境设计。

1.2 国内外研究现状

1.2.1 国外声景研究发展

1929年，芬兰地理学家Granoe.J.G.试图在地理研究中调用全面的感官，进而尝试并创造了新的术语——声景。随后在20世纪60年代的时候，美国一位城市规划师Southworth.M.使用“声景”来描述城市里使人与某个空间建立起联系的声音属性。声景学的思想由加拿大科学家R. Murray Schafer教授在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在加拿大得以发展，随后通过《European Sound Diary》和《Five Village Soundscapes》著作的出版将这一思想推广到了欧洲，并且许多学者仍然认为现代声景概念和对后世的生态环境设计理念来自Schafer，他对这个领域的兴起有着莫大的贡献。在1960至1970年的时候，由Schafer主导的声景研究真正的进入了正轨且逐渐开始普及，学者们开始使用“基调音”（Keynote Sounds）、信号音（Signals）和标志音（Sound marks）的概念。

Schafer的本来身份其实是音乐工作者（他在作曲方面也有着一定的成就），他的音乐灵感很多都来自于大自然，这一方面也奠定了Schafer的声景理念的提出是源于音乐方面的创作向地理环境的拓展，而不是从其他方面比如美术、地理、生态等，以前的很多人甚至也包括现在的和多人如果提起环境设计的话基本都是从其景观格局和构图审美下手，很少有人能考虑到耳朵对环境的感受，不同的思考方向往往能带来新的事物或理念，同时他也是音乐声学方面罕见的王景观方面思考的人。音乐出身，并以大自然为创作灵感的Schafer能捕捉到绝大多数人注意不到的声音环境，并且这也体现了他个人强烈的环境和环保意识。Schafer在其《Rothenberg》（1999）中鼓励人们去倾听地球的声音，就像去聆听巨大的围绕着我们的音乐作品那样，这样可以拓展包括声学设计和保护噪音笼罩下地球上的脆弱音在内的音乐的内涵。

国外早期时候，曾有学者进行了对声景评价如城市环境背景声评价、声音对景观价值的影响等相关研究，利用环境心理学中的统计分析法，这类研究对问卷调查的结果可以进行量化研究并得到相关结论。^[1]在西方声景的研究工作中，一方面大自然的声景质量是学者比较注重的，他们认为公园景观中，大自然的声音是很重要的并且理应作为公园景观中的一份子，理应进行维护、维持自然声景这一重要的自然资源；另一方面为了改善日益恶化的城市声环境，人们试图将自然声环境引入城市声景系统中并控制其各项具体的指标，以使城市的生活环境舒适度上升。

日本作为亚洲地区中引入了声景概念的国家，其发展方向不同于欧美国家。声景在日本被译为“音风景”且被定义为一个包含了社会学、人文社科学、自然科学在内的综合学科。日本环境厅在1996年评选出的日本声音风景100选中来自全国各地的声音景色，都是具有明显的抵御标志和历史内涵特征；并且日本的大阪曾经有专门的提升大阪城市特色的方针，其方针具体规划了城市里例如红绿灯提示音、铁路提示音、警车鸣笛声等方面的特色声音，可以说是将城市特色声音贯彻到了整个城市，提升了整个城市的人文气氛和城市魅力。由此可得知日本在声景领域的发展方向更倾向于富有人文内涵的声景设计和研究，中国一些地区在声景领域里的发展方向可以参考日本。

1.2.2 国内声景研究

我认为中国在声景领域到目前为止还有待深入探析和发展。中国的声景概念引入较晚，大致由王季卿于20世纪末发起，他简要介绍了声景领域的研究起源以及当时各国的研究进展，并呼吁我国开展声景与声的生态学研究，由此中国才逐渐在声学领域慢慢开展了研究。在此之前中国虽然在环境设计方面有自己的一套视觉美学见解，并且也涉及了其他感官的环境体验，但是一直没有在声学领域有系统性的概念。2000年左右清华大学的李国棋博士和导师秦佑国论述了人、声音和环境之间的关系，并且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这对于本人对中国的声景研究有一定的引导意义。另外还有康健等人在外国学者的研究基础上将声景的概念进一步深入，涵盖了四个方面：声源、空间、环境、人；代表作有《Urban Sound Environment》（2006），《Towards the evaluation, description,and creation of soundscapes in urban open spaces》（2007）等。

国内目前对声景的研究主要以古典园林声景为主要研究和设计参考对象。虽然中国在系统的声景概念领域起步较晚，但在此之前的中国古代，造园师对于听觉环境设计方面已经有了一套不成文的设计理念，这套理念附着于中国古代的风水观、造园技巧等理念中，不单独出现。中国古典园林中的声场概念与西方现代物理学和声学中的声场概念不同，后者基于自然的感性存在。声音现象与人性的直观诗意刻画。古典造园师一方面采用自然植物与人文建筑的相互碰撞所发出的声音来营造园林独特的意境，或是利用大自然里各种各样的声音来代替言语，表达自己的情感等等；另一方面也利用自然气象与建筑或是植物相碰撞，营造出具有时节性的园林景观，例如雪、雨、雷电等。中国人在声景概念领域不同于欧美的是，中国人倾向于情感的寄托，每个自然景观（包括视觉、听觉、触觉、味觉等方面的景观）都具有一定的内涵，很讲究意境的营造，在中国的古代是非常讲究保持大自然的原始样貌，不加以多余的人为修饰，但这样容易暴露出一些安全问题；在以前的欧美是个人认为比较讲究人为控制的景观，到了现代也开始倾向于保持自然的原始面貌，人类不对其施以不必要的修饰，这一方面是人们对于环保和大自然的维护越来越重视，另一方面也是压抑的城市生活和嘈杂的环境使得人们想回归自然。

1. 声景研究范畴

2.1 声景学范畴

Soundscape（声景）一词最初是由芬兰的地理学家Granoe提出的，这一词的意义是将人们环境中不管是想听到的还是不想听到的声音统筹到一个范围里，一方面作为一个可量的物理量来给学者们明确一个参考量，另一方面将其视为一系列富有不同内涵的声音元素（简称声元素）所构成的具有可感知内容的现象。

它是由另一个词“landscape”演变而来，从“landscpae”可看出“soundscape”是仿照其由两个词根组合而成：“sound”（声音）和“scape”（景色）。相关学报里最初将其译为“声景观”，后由秦佑国教授（清华大学）提出将“声景观”简称为“声景”。“景观”一词可从“观”字中感受到这个词更偏向于视觉景象，如果是单独出现的“景”一词，可表述的范围就比“景观”一词要广得多，内涵更加深厚；“声”作为名词大范围指的是能够听到的所有声音，包括自然声音和人工声音，将“声”与“景”二词合成为“声景”（Soundscape）一词即表达的是声音形成的景象，与环境中的水景、石景、植物景等景素名称能够形成更好的对应关系。

Soundscape（声景）的概念是由加拿大音乐创作者Schafer进一步丰富和完善，他将这个词的含义定义为“The music of the environment”（环境之乐）。随后，根据Schafer的广泛研究和调查，世界声景计划^[2]将“声音景观”定义为“强调个人、社会感知或理解的方式的声音环境”，这清楚地表明了要理解“声音景观”的概念，我们需要将其理解为一种社会现象或一种文化活动，通过声音了解特定时代的人或环境的作用方式。但是在我们的生活中，不仅仅包含让人感到身心舒适的声音，还存在着很多的噪音，这些噪音使我们很多时候要放弃去对自然中美好的声音的欣赏。在Schafer的声景理念里，声景的研究应该是在噪音的压制上做发展，这样的思想在现代就稍显局限了。仅仅停留在降噪方面会让研究显得很被动，我们应该在我们的声环境的控制中占有主动位置。对于美好的声环境我们能做的到不仅仅是降低环境的噪音，还可以主动的对美好的声音进行保留、维护。

秦佑国教授在其著作《声景学的范畴》中提到，声景学的研究范畴应该从三方面进行探讨：1、要研究声音在人们在利用视觉去对感知环境的美学过程中的作用。2、环境景观对于人们进行审美、倾听声音时有何作用？3、对具有文化和历史意义的自然和人文环境中的声音遗产进行保护和留存的方法。^[3]从秦佑国教授的声景学研究中我们可知，声景的三个主要研究方向就是主体、景观环境、声音。其中在景观方面的声景的研究范畴，主要是声音对主体在对景观环境进行视觉审美的过程中所产生出的影响；然后是声音这方面，主要指的是景观环境对于主体在对声音审美时的影响；另外秦佑国教授还认为声景研究应该考虑对声音进行保护，这里的声景主要包括一些具有文化历史意义的声音。维护具有历史意义的声音能增加该地区的地域特色，与上文提到的日本大阪的特色城市声音的设计有一定的异曲同工之处。通过国内外的研究可看出声音景观有着强烈的地方性和历史象征性的特点，它可以作为一个地区、城市、国家的代表并且是一种对地区历史声音的回忆。

2.2 声景内不同主体之间的关系

秦佑国教授提出声景学研究范畴的三个主要方向：主体、景观环境、声音，这带给本人的研究有一定的引导。这三个声景要素之间有着断不开的联系，三者相辅相成，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范围，成为了现今年轻学者研究声景的基础构架。本人将从以下三个方面分析三个声景研究要素：主体与声音；声音与景观环境；景观环境与主体。

（1）主体与声音

普通人类的视觉在感知环境中占有85%，听觉占有10%，其他的来自身体的触感、嗅觉、味觉等等，从这个数据中可以看出，除了视觉以外，听觉是人类感知环境的第二大来源。一个健全人类都会拥有正常听觉，因为拥有正常的听觉，人类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接收到身边的一切声音，甚至是没有办法停止这一行为，也许有可能借以外界物品阻隔声音与接收的主体之间的连接，但是不可能永远保持这样的姿态。另一方面，人类自出生起就会接触到这个世界各种各样的声音，不同的声音会带来心情或者心境的变化。也有在同意声环境下，不同的接收主体得到不同的声体验的情况主体无法断开与声环境的连接，但声音也会受主体的各种因素而影响。

（2）声音与景观环境

声音和景观环境之间的关系更多的是表达为声环境与景观之间的关系，这两者是并列关系，一起存在的。一方面两者共同组成一个大环境，声音的传播离不开景观环境这个特定载体，景观借由声音而显得生灵活现；另一方面声音和景观环境相互影响，声音作为什么形式的存在于景观中会影响景观的体验，可向好的方面影响也可向相反的方面影响，什么样的景观也会影响主体在感知声环境的体验。

（3）景观环境与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