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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汽车

概要

在美国每年在发生的6百万起交通事故中，都有超过2百万人受伤，甚至还有超过30,000人因此失去生命。而智能汽车的广泛应用能够对这一现状产生革命性的影响，预计可以防止90%的交通事故，拯救成千上万条生命。

这一机器革命产生的影响远不止于交通领域。智能汽车可能将汽车行业从基于汽车所有权转变为基于共享服务。随着对车的个人所有观念的逐渐消失，汽车行业也可能因此而凋零。同时，当交通事故发生时，由于不需要人类驾驶员或者是为了与保险规则相匹配，传统的事故责任处理方式需要进行相应升级。

如此不确定性使得一些议员提出诸如无过错责任保险或是多种形式的制造商豁免权。这些建议中的大部分业已被尝试并被发现存在缺点。同时他们还预计了法院适应新技术和引导社会对于正误的观念的可能性。从最初的客机到一个世纪之后的机器手术系统，诉讼已然成为加强安全标准最为持久和最有利的手段，反映了安全标准最初所隐藏的缺陷，同时也防止制造商为了追求利益而在安全问题上抄近路。对于确保创新发明尽可能以最安全的方式发展，这一民事司法体系比任何其他监管机制都有更为合适有效。

如果最终存在可能与最终的无人驾驶世界相适应的提案，那一定是严格责任。在严格责任框架之下，申请人（原告）仅需要证明存在侵权行为且被告对此需要承担责任。由机器制造商承担事故责任将是保障公民和政府最终不必为其所无法控制的事故负责。严格责任制度在给予受害者有效获得司法救助方式的同时，能够促使制造商尽可能使其产品安全。

使用车辆的人类

2005年美国发生了6,300,000起交通事故，其中2,400,000人因此受伤，35，092人因此失去生命^[1]。尽管设计创新使得车辆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安全，但这死亡率仍然比上一年增长了7%，创造了50年来最大涨幅。所谓的“人为选择的事故”——即在酒驾或分心驾驶、不系安全带和超速驾驶，是导致死亡率上升的主要原因。分心驾驶致死的情况增长最快（9%），比超速驾驶导致更多的人死亡。

与此同时，自动驾驶技术正在飞速发展。2010年，在路上行驶的车俩超过70%均未配备电子稳定控制系统（ESC）——一项能够将致命的单车事故的危险降低一半、将致命的汽车翻转事故降低80%，尽管ESC在20世纪90年代中叶业已发明。^[2]截至2014年，在路上行驶的车辆将近一半配置了ESC，并拯救了约4,100人的生命。^[3]近来许多新发明，例如防撞装置、车道偏离报警系统和主动式转向头灯已经降低了保险理赔请求的数量，预计最终每年可以防止1,800,000起交通事故以及超过10,000起死亡事故。^[4]

然而尽管自动化系统正在不断拯救人们的生命，但人类驾驶员却不断的导致死亡事故。这也是为什么汽车和软件制造商均希望实现全自动化——智能汽车的构想。

在所有的汽车安全方面的技术革新上，人为因素成为薄弱环节。人为因素——主要指驾驶员的过错，是94%的交通事故发生的决定因素。^[5]智能汽车可以去除人为因素，因此也被一些专家认为每年可以减少90%的交通事故并挽救30,000人的生命。^[6]

智能汽车的未来目前难以估计，但可以确定的是一定会与现在有巨大不同。智能汽车可能只差2年就可以实现，也可能还需要20年才能实现。^[7]智能汽车共享服务可能会快速降低对于拥有汽车的需要，并因此会减少总共的行车里程，但也可能由于使得出行过于便捷，人们比之前都更多的选择开车出行，导致行车里程激增。^[8]这样的服务也可能使汽车所有权制度消亡并使得大部分汽车企业破产，但也可能自动驾驶技术的革命并不由优步、谷歌或是硅谷引领，而是由如福特、沃尔沃这样的传统汽车行业巨头领头。^[9]大约80%的汽车保险业务都会消失，可能会导致汽车保险行业几乎消亡，但智能汽车也可能会为保险行业在网络安全领域创造新的机遇，并与汽车制造商形成联盟。^[10]城市设计可能会随城市停车场和道路网络的重新规划而升级，也可能因为城市不断扩张而受阻。^[11]智能汽车可能能够迅速减少尾气排放量并创造一个汽车使用与环境保护相适应的乌托邦，但也可能会增加尾气排放并加速环境危机的到来。^[12]

尽管智能汽车的未来前景尚未明确，但事实上其应用后有时车祸仍然不可避免。虽然智能汽车正在不断变革，但当前已制造出来的智能汽车有时仍然会困惑于对于人类而言理所当然的情况。诸如风滚草、废气在寒冷的造成形成的云、洗车中心满是泡沫的刷子一样寻常普通的事物都可能被无人车误认为是灾难迫近。^[13]未来迭代智能汽车将会变得越来越实用，但永远不会达到完美。智能汽车应用了机器学习，即通过训练运行而非传统的简单程序设计。^[14]人类工程师对机器进行训练，而非通过一行行的代码进行构建，因此最终结果是无法预测的。^[15]是什么导致问题的发生，但无人车发生车祸时，又应当由谁来承担责任？

归责的相关问题

归责的相关问题——看起来是十分复杂的

当一辆智能汽车发生交通事故时，责任应当由谁来承担？人类吗？即使他们根本未对车辆进行操作。还是汽车制造商，或者软件设计师呢？

如果一辆车在特定情况下是自动的，并会在其他情况下提醒驾驶员进行操作，那么机器在什么时候是完全不对车辆的行驶负责任的呢？是在车辆发出提醒信号时，还是当驾驶员真正开始操作时呢？又或是在驾驶员实际操作了一定时间之后呢？那么所要求的操作时间又是多久呢？20秒，还是30秒？或者根本就不需要呢？

如果人们选择了即时用车服务而非拥有一辆车，并且不再购买个人的车险，那么当事故发生时，他们又应当向谁请求理赔呢？

智能汽车能收到超速罚单或是违法停车的罚单吗？^[16]即使是智能汽车自己在行驶，乘客也可以被判定为醉驾或毒驾吗？^[17]

如果智能汽车存在原因不明且难以查明的缺陷，那么制造商是否可以因为没有人清楚原因而在发生事故是不受处罚呢？

未来有关智能汽车归责的未来的问题的数量将超过答案。即使我们未来可以解决这些问题，那么现在又该如何？要实现目前道路上的汽车完全转型升级至各类技术的混合体大约还需要15年。目前在匹兹堡和宾夕法尼亚州，已经可以乘坐到自动驾驶汽车，虽然到2023年才能实现95%的车辆都配备如早已出现多年的电子稳定系统一样装置。^[18]即使是智能汽车最为乐观的支持者也认为全自动汽车需要到21世纪20年代中期才能真正实现，并且还需要至少15年人类操纵的汽车才会彻底退出历史舞台。这也意味着至少下一个25年，智能汽车、部分自动化/人类操纵的车，以及普通的易出错的完全由人类操纵的车都会在马路上行驶。那么当智能汽车与人类驾驶的车相撞，应当由哪一方来承担责任呢？

责任相关的问题——事实上很简单

虽然未来的事情并不明确，但民事司法体系对于解决这样意思不明确的状况很合适。法庭在之前已经多次遇到与颠覆性技术相关的案件，并且业已证明适用民事司法体系的可行性。基于不同的案情，每一项创新都会因为普通法显现出不同特质除非达成法律共识。立法主体和政府机构常常追赶技术革新，但法律应当是能够随着技术革新而不断升级的灵活的事物。

目前法律专家们大都认为目前的责任体系已经是解决创新中产生的各种为题最好的解决办法。

即使是那些支持侵权制改革和限制企业责任、以及那些提倡制造商完全享有豁免权的专家也承认目前现有的民事司法体系是最好的选择。George Mason大学支持制造商豁免权的Adam Thierer也说过，“就让侵权制来解决相关问题。”^[19]

历史发明和民事司法体系

从20世纪90年代初期的问世的自动电梯到一个世纪之后先进的医疗机器人，法庭已经在反复尝试中处理了关于伦理和过错的各类问题，已然可以引导我们对于责任的理解。

自动电梯——自动电梯从20世纪30年代开始逐渐取代当时的人工操纵的电梯。在这项技术被证明存在危险后，各个地区开始对电梯制定特定的安全要求。保险行业创造了一种特殊的“电梯责任”保险，而法庭则把电梯当成就像出租车一样通过运送人或者货物来赚钱的普通运输工具，而这实际上使得制造商和操作者承担了法律要求的最大限度的注意义务。^[20]由于制造商需要遵守非常严格的标准，自动电梯目前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安全而便捷的。

飞机自动驾驶仪——就如自主车一样，航空自动驾驶系统的发明被被认为是安全领域的重大发展而受到赞美。1916年，纽约时报宣称这一发明能够“确保这一比空气重的机器实际非常安全”^[21]同时，航空自动驾驶系统预计也将同自主车一样对责任制度产生重要影响，在发生飞机事故时，更可能由自动驾驶仪的制造商承担责任。然而这并未实现。^[22]飞行员常常需要对飞机事故承担责任，而当进入诉讼程序时，作为被告的往往是航空公司而非自动驾驶仪制造商。即使现在，尽管自动驾驶仪使得飞行员根本不参与操作，飞机事故也往往被归咎于人因事件。制造商争取每一个案例（fight every case），即使被要求赔偿，也不会承认错误^[23]

医疗机器人——医疗机器人因为能够出色地进行高灵敏度操作并能够进行相对简单的侵入性外壳手术，而被认为是外科手术的未来前景。，在包括五年内70例死亡的一系列负面事件后，美国食品和药品监督管理局于2003年开始对外科医生进行调查。2014年作为行业领头羊的da Vinci手术机器人系统创造者的美国直觉外科公司承认仅他们所知的索赔就有3,000起，并对多其中许多起进行了赔偿。^[24]2016年，有两家保险公司控诉直觉外科公司在申请责任保险时隐瞒了超过七百起伤害索赔。^[25]

工业机器人——工业机器人在制造工厂，尤其是自动装配工厂和配备模压装置的工厂，已经应用了很长一段时间了。1979年，在福特公司位于美国密歇根州夫拉特洛克的生产线上被机械手臂袭击的Robert Williams 是被机器人杀害的第一人。Williams的家人对机械制造商提起诉讼，陪审团也同意缺少必要的安全措施造成了这一不幸事件，最终判决赔偿其家人$10,000,000。^[26]此后又发生了多起机器伤人事件，造成了至少27例死亡。^[27]人因事件常常被认为是这些事故的成因，制造商常常因为操作者忽略或是未使用安全预警和保护装置而在法庭上被宣判无罪。^[2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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