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近些年的民航工作报告显示我国已经成为民航大国，旅客运输量、管制员保障飞行班次的数量均大幅增加。这给管制员的管制工作带来了巨大的挑战，也增加了其发生不安全行为的概率。因此，为了减少管制员不安全行为的发生，对管制员不安全行为相关因素及影响关系进行研究就显得十分必要。

本文根据卢因行为模型，采用文献归纳法和专家访谈法，对影响管制员不安全行为的因素进行分析。将其不安全行为的影响因素划分为个体因素和环境因素，其中个体因素包含管制技能、自我效能感、安全态度，环境因素包含团队合作、沟通交流、工作压力、领导能力、风险感知、安全氛围。进而，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各因素对不安全行为影响的假设，并采用问卷调查法进行数据收集。最后，采用回归分析法对上述收集到的数据进行分析，并对笔者提出的假设进行验证。

实证分析结果表明：个体因素中，管制技能对不安全行为的影响最大；环境因素中，工作压力与不安全行为呈现曲线回归，其余因素与不安全行为呈现线性回归，尤以安全氛围对不安全行为的影响程度最大。本文的创新点是：管制员在工作压力小时会比工作压力大时更易产生不安全行为，在工作压力适中时发生不安全行为的可能性最小。

关键词：管制员；不安全行为；影响因素^[1]

Abstract

The civil aviation work report in recent years shows that China has become a major civil aviation country, and the volume of passenger traffic and the number of flight classes guaranteed by air traffic controllers have increased substantially. This poses a huge challenge to the air traffic controller's control work and increases the probability of unsafe behavior. Therefore, in order to reduce the occurrence of unsafe behavior of air traffic controllers, it is necessary to study the related factors and influence relationship of controllers' unsafe behavior.

Based on the Lewin metal of behavior, this thesis analyzes the factors affecting the unsafe behavior of air traffic controller by using literature induction and expert interviews.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unsafe behavior are divided into individual factors and environmental factors. Individual factors include regulatory skills, self-efficacy, safety attitudes. Environmental factors include teamwork, communication, work stress, leadership, risk perception, and safety atmosphere. Furthermore, on this basis, the hypothesis of the influence of various factors on unsafe behavior is put forward, and the questionnaire survey method is used for data collection. Finally, regression analysis is used to analyze the collected data and verify the hypothesis proposed by the author.

The empirical analysis shows that among the individual factors, the control skills have the greatest impact on unsafe behaviors; among the environmental factors, the work stress and unsafe behavior show a curve regression, and the other factors and the unsafe behavior show a linear regression, especially the safety atmosphere is the most important factor affecting unsafe behavior. The author found a novel conclusion when studying the impact of work stress on unsafe behavior. This relatively novel conclusion is that unsafe behavior of air traffic controller is more likely to occur when the work stress is low, rather than when work pressure is high. When the work pressure is moderate, the air traffic controller is the most difficult to take unsafe behavior.

Key Words：Air traffic controller；Unsafe behaviors；Influencing factors^[2]

目 录

第1章 绪论 1

1.1 研究背景 1

1.2 研究目的及意义 2

1.2.1 研究目的 2

1.2.2 研究意义 2

1.3 国内外研究现状 3

1.3.1 管制员不安全行为影响因素的研究 3

1.3.2 其他领域不安全行为影响因素的研究 4

1.4 研究内容和方法 5

1.4.1 研究内容 5

1.4.2 研究方法 6

第2章 管制员的工作职责与不安全行为 7

2.1 管制员的分类与工作职责 7

2.1.1 塔台管制员的工作职责 7

2.1.2 区域管制员的工作职责 7

2.1.3 进近管制员的工作职责 8

2.1.4 管制员工作行为的特点 8

2.2 管制员不安全行为的类型和特征 9

2.2.1 管制员不安全行为的类型 9

2.2.2 管制员不安全行为的特征 10

第3章 理论基础与假设提出 12

3.1 理论基础 12

3.1.1 卢因行为模型 12

3.1.2 社会认知理论 12

3.1.3 两类危险源理论 12

3.2 管制员不安全行为影响因素分类 13

3.2.1 个体因素 13

3.2.2 环境因素 13

3.3 影响管制员不安全行为的关键因素确认 15

3.4 影响因素与不安全行为的假设提出 16

3.4.1 个体因素与不安全行为假设分析 16

3.4.2 组织因素与不安全行为假设分析 17

3.5 影响因素与不安全行为假设汇总 19

第4章 问卷设计和数据分析 20

4.1 初始问卷的设计 20

4.1.1 问卷设计过程 20

4.1.2 问卷结构 20

4.2 变量测量 21

4.2.1 个体因素变量设计 21

4.2.2 环境因素变量设计 22

4.2.3 不安全行为变量设计 24

4.3 问卷预调研 25

4.3.1 预调研信度分析 25

4.3.2 预调研效度分析 27

4.3.3 预调研问卷的调整 27

4.4 正式调研与数据的收集和分析 28

4.4.1 样本描述性分析 28

4.4.2 数据质量检验 28

第5章 假设检验和修正 31

5.1 相关性分析 31

5.2 个体因素的假设检验与分析 31

5.2.1 管制技能的检验与分析 31

5.2.2 自我效能感的检验与分析 32

5.2.3 安全态度的检验与分析 33

5.3 环境因素的假设检验与分析 33

5.3.1 团队合作的检验与分析 33

5.3.2 沟通交流的检验与分析 34

5.3.3 工作压力的检验与分析 35

5.3.4 领导能力的检验与分析 36

5.3.5 风险感知的检验与分析 37

5.3.6 安全氛围的检验与分析 38

第6章 结论与建议 39

6.1 研究结论 39

6.2 管理建议 39

6.3 局限与展望 41

参考文献 42

附录 民航管制员不安全行为影响因素的调查问卷 46

致谢 49

第1章 绪论

1.1 研究背景

2019年度中国民航工作报告指出，2018年我国全行业完成运输总周转量1206.4亿吨公里，旅客运输量6.1亿人次。除上面所列的两组数字以外，报告中还提出了另外两组数字，即我国已有37个机场跨入千万级机场，空管保障航班起降突破1000万架次。2019年度民航工作报告无时无刻在向我们强调，中国已经是一个民航大国，它快速增长的客货运输量、空中交通流量、越来越复杂的空域结构给民航的空中管制安全带来了越来越大的挑战。

2016年在上海虹桥机场发生的跑道入侵事件，是塔台管制员遗忘飞机飞行动态，违反工作标准，造成的严重人为原因事故征候。2018年2月26日在张家口机场，某见习管制员在机场跑道占用下违法指挥降落，造成了严重事故征候。2018年在尼泊尔加德满都机场，一架客机坠毁并起火，造成51人死亡。根据尼泊尔政府的调查报告，此次事故中塔台管制人员在空中交通管理程序上出现了失误。这些事故表明，随着民航的不断发展、空管设备的日益精密和智能、硬件的稳定性和操作性不断提升，人的因素对空管安全的影响日益增大，管制员的不安全行为已成为导致民航事故的主要原因之一。根据民航总局发布的相关数据也可发现，由于人的原因而发生的事故占到了所有事故的2/3。

空中交通管制被认为是我国民航系统中极为重要的一环，为飞行器安全、有序的飞行提供着重要保障。管制人员的任何一个不安全行为，均有可能对飞行器的飞行安全造成巨大的负面作用。因此，空中管制人员对于整个民航系统是至关重要的，其工作质量的好坏直接影响着民航系统是否可以安全、高效的运行。

目前对于管制员不安全行为产生的因素已有一些研究，一些学者对民用航空发生事故的原因进行了总结，并倒推出了导致不安全行为的影响因素；也有一些学者采用某些理论模型，如SHEL、Reason等模型来研究不安全行为，找出不安全行为的原因；也有一些学者采用文献归纳的方法，对不安全行为的影响因素进行总结和修正。参考这些因素，空管单位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但从近些年来民航安全事故发生的原因来看，管制员的不安全行为依旧是重大隐患。这个现象就是对上述措施是否有效的最现实的回应，告诉了我们两种可能性。一种是空管单位领导实施的措施流于表面，没有针对性和深入性，导致不安全行为依旧频频发生；而另一种则是空管单位所采取措施的根基，即他们所依托的学者提出的影响管制员不安全行为的因素是否会真正的导致管制员发生不安全行为或者说这些因素会在多大程度上去对不安全行为产生作用是值得商榷的。

因此，如果我们想要使管制员不安全行为的发生得到降低，就需要明明白白地搞清楚其影响因素有哪些，这些影响因素会对不安全行为产生正向、负向抑或是其他哪种形式的影响，以及这些影响方式到底起到了多大作用也就是有多大的影响程度。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从理论上为降低管制员的不安全行为提供决策支持和依据，提高民航飞行安全。

1.2 研究目的及意义

1.2.1 研究目的

本研究依托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将广泛吸取、借鉴前人们研究结果的长处，并将更加“立地”，也就是会追求对实际的更深入贴合，以更具实践指导意义的姿态来对影响空管人员的影响因素进行探析，并根据利用问卷从管制员处收集来的数据对所提出的假设进行验证，以期实现以下几个研究目的：

（1）博采国内外相关学者在此领域发表文章的众长，以更符合实践的方式来对影响空中管制人员发生不安全行为的因素进行归纳分析，进而确定哪些因素是较为关键的影响管制员的因素，并提出相关假设。

（2）通过实证分析来检验提出的假设，探索各影响因素对不安全行为的作用程度，找到对不安全行为的发生较为关键的影响因素，并以这些因素为基础向空管单位提出具有实操性的管制措施，使其管制水平得到提升，以便可以更好地为我国的民航事业保驾护航。

1.2.2 研究意义

（1）理论意义

通过对空中管制员不安全行为影响因素科学、系统的研究，使人们对空中管制员不安全行为的类别、特点和形成机理产生一个深层次的认知和了解。

本文根据卢因行为模型，从个体因素和组织环境因素两个方面对空中管制员不安全行为的影响因素进行探析，并着重分析各因素是以何种形式影响、多大程度地影响管制员的不安全行为，有助于丰富学界对管制员不安全行为影响因素的研究。

（2）现实意义

对空中交通管制员不安全行为的影响因素进行更加全面、系统的研究，找到影响管制员不安全行为的个体和组织环境因素，分析各因素是如何并多大程度地影响管制员的不安全行为，可有助于探索出更为科学、全面的针对管制员不安全行为的预防措施。

对组织环境中工作压力、团队合作、安全氛围等因素的研究有助于管理者深入了解各因素对不安全行为的影响程度，便于管理者根据影响程度的大小来有先后、有侧重的针对性地提出管理措施，进而降低管制员的不安全行为。

找到影响民航空中管制人员不安全行为发生的关键因素和路径，对乘客、管制员也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对乘客而言，管制员出现的不安全行为每少一次，飞机的飞行便多一点安全，乘客便多一分保障。对管制员自身而言，更少的不安全行为意味着更好地履行了工作职责，对实现自身价值和规避不安全行为导致的民事、刑事责任有所帮助。

1.3 国内外研究现状

1.3.1 管制员不安全行为影响因素的研究

首先，把研究视角放到国外学者的成果上。1958年Forrester 首次提出了系统动力学方法。这种方法从运筹学的基础上发展而来，吸取了信息论、控制论等理论的长处，认为系统的结构会对系统功能产生影响，并试图从内部来寻找导致某一行为发生的原因，并提出规避此类行为出现的解决之道。1990年James Reason提出Reason模型，并成为航空事故调查与分析的理论模型之一^[1]。2014年Sifra C. Corver等人发现空中交通控制系统中引入新的自动化、智能化功能会导致与检测、记忆、决策和行动执行相关的不安全行为减少，但是有可能引发新的不安全行为^[2]。2018年Miriam F. Bongo等人指出外来交通，繁忙的空中交通，睡眠量，不可预见事件，设备的局限性和可靠性，人手不足，工作时间不间断、轮班和夜间工作，对错误后果的恐惧，噪音干扰，情绪状况，不得不改变规则，个人能力，照明和光反射会作为主要因素来影响管制员不安全行为的产生。而微观气候，不良姿态，与主管和同事的关系，延迟收取额外报酬，私人生活条件、关系等压力源对管制员的影响较小^[3-5]。

总的来看，国外学者对不安全行为研究起步较早，形成了一些成熟的理论、研究方法、研究模型，以便成体系的对不安全行为进行研究。同时，国外学者已经开始重视空中交通管制系统自动化和智能化会对管制员的不安全行为产生何种影响，并开展了一些研究。但与此同时，对工作压力、人际关系等因素的研究也在不断深入。这些国外学者所提出的研究方法与研究结论是否符合我国国情，是否符合我国管制员实际情况，还不能百分百确定。但国外学者的研究方法和结论是可以被笔者借鉴的，是可以运用在本土化的研究上以便对我国的相关问题进行探析，并得出结论。也可把使用相同研究方法得出的结论进行对比，以便研究该领域内国内外存在的差异性。

其次，我们把视线放在国内学者在此领域的研究成果上。王永刚等从内部因素和外部因素两个方面来分析影响管制员不安全行为的因素，得出了排在前八位的因素依次为酒精及药物影响、形式意识、班组人员性格搭配、班组人员能力搭配、疲劳、人机界面、外界压力、情绪状态^[6]。王燕青等通过对管制员的工作任务、流程、使用规则和所处情景以及工作过程中由管制员个体行为导致事故或事故征候的原因进行分析，进而将管制员的不安全行为归纳为偏置程序执行不力、违反梯度上升规定等18种^[7]。付佳维指出管制员工作过程中的主要风险行为有违章操作、指挥失误、消极怠工^[8]。

总的来说，国内对管制员不安全行为影响因素的研究大致可分为以下三类：

（1）管制员从自身出发，探究不安全行为的影响因素^[9-11]。这些研究基于现实，具有较强的实用性。它们对笔者理解和归纳管制员的不安全行为的影响因素是有很大帮助的。但，由于管制员一般均未受到过严谨的学术训练且不以学术研究为主业，故其研究虽更具实践特色，但缺乏系统性。

（2）第二类研究主要对管制员不安全行为影响因素的重要度进行分析^[12-14]。评价指标基于问卷调查和管制人员的认知理论，故指标较为全面，但过于笼统，未予以展开，不利于进行深入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