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企业参与全球化进程的质和量都在不断发展，全球价值链地位不断攀升。与此同时，中国企业在国际化经营中面临竞争激烈的国际市场，需要同时实施利用性和探索性国际化经营战略以寻求长期发展。对此，本文基于双元组织理论对中国企业的国际化经营进行研究，主要回答了中国企业国际化经营双元的内涵、有效性和影响因素。

为了解决上述问题，本文利用112家中国企业的面板数据，研究了中国企业国际化经营双元战略的内涵以及有效性。结果显示，我国企业国际化双元程度普遍较低，且严重偏向利用性FDI；国际化经营双元能力与公司绩效之间存在倒U型的影响关系。其次，本文从长期战略、组织结构、企业文化以及政策支持四个角度分析了国际化经营双元战略的因素影响。最后根据研究结果，本文从国际化经营双元战略方面为中国企业提供了相关建议，并总结分析了本研究存在的不足，提出展望。

关键词：国际化双元；利用式国际化；探索性国际化；FDI

Abstract

Since the reform and opening, the quality and quantity of Chinese firms' participation in the globalization process have been continuously developing, and the position of global value chain has been continuously rising.At the same time, these firms are faced with the fierce international market competition in 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process, and they need to simultaneously implement the exploitative and explorative internationalization strategy for long-term development.Based on the theory of organizational ambidexterity, this thesis studies the international operation of Chinese firms, and mainly answers the connotation, effect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ambidextrous international strategy.

In order to solve the above problems, This thesis uses panel data of 112 Chinese firms to study the connotation and effects of the ambidextrous international strategy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degree of international ambidexterity of Chinese enterprises is generally low, and which is seriously biased towards the exploitative FDI .There is an inverted u-shaped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international ambidexterity and firm performance. Secondly, this thesis analyzes the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international ambidexterity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long-term strategy,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 corporate culture and policy support. Finally, according to the research results, this thesis provides relevant suggestions for Chinese firms from the aspect of ambidextrous international strategy, summarizes the shortcomings of this study, and puts forward the research prospects.

Key Words：international ambidexterity；international exploitation；international exploration；FDI

目 录

第一章 引言 1

1.1 选题背景 1

1.2 研究目的 1

第二章 文献综述 2

2.1 双元观点 2

2.2 国际化双元研究领域 2

第三章 研究的理论框架与研究设计 4

3.1 研究的理论框架 4

3.1.1 国际化经营双元战略的内涵 4

3.1.2 国际化经营双元战略的效用 4

3.1.3 国际化经营双元战略的影响因素 5

3.2 研究设计 5

3.2.1 样本与数据收集 5

3.2.2 变量定义与计算方式 6

3.2.3 模型设定 6

第四章 研究结果 8

4.1 中国企业国际化经营双元战略分析 8

4.2 国际化经营双元战略与公司绩效 9

4.2.1 描述性统计分析 9

4.2.2 实证结果 9

4.3 国际化经营双元战略的影响因素 11

4.3.1 长期战略 11

4.3.2 组织结构 11

4.3.3 企业文化 12

4.3.4 政策鼓励 13

第五章 国际化双元战略：结论与展望 15

5.1 中国企业国际化经营双元战略的内涵 15

5.2 国际化经营双元战略的效用 15

5.3 国际化经营双元战略的影响因素 15

5.4 启示与不足之处 16

参考文献 17

附录A 19

致 谢 33

引言

选题背景

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中国企业或主动或被动地开展了国际化经营。中国政府1999年提出“走出去”战略，从行政、资金等方面鼓励中国企业跨国经营，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总额从2005年的122.6亿美元发展到2017年的1200.8亿美元，截至2016年，中国已成为世界第二大对外投资经济体。中国企业的国际化经营有其自身的特殊性，一方面表现在国内市场外资数量之大，国内企业必须在本土市场面对国际竞争；另一方面，我国作为发展中国家，在全球化战略方面与发达国际都有较大的不同，比如国际化经营经验、核心竞争力和进入模式等。面对国际市场，意味着中国企业面临更激烈的竞争和更多变的市场，在国际化经营中如何持续自身的竞争优势，是尽可能优化现有的旧的经营模式还是探索开阔新的经营模式，是目前国内“走出去”的企业亟待解决的一个问题。

国际商务理论通常将国际化看作是跨国公司在海外市场利用自身竞争优势获取利润的行为，环境和文化的差距会降低跨国公司国际化经营的效率。大量的研究表明，跨国公司的国际化不仅是源于其对现有优势的利用，还希望探索和获取海外市场的资源，从而增强企业的全球竞争力和提高长期业绩。事实上，跨国公司面临当今空前激烈的竞争环境，需要一种双元的组织结构，从而同时进行利用内部优势和探索外部资源。^[1]

研究目的

企业进行国际化经营的方式按照动机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经济效能动机，即企业拥有垄断优势，进行国际化经营是为了寻求市场、廉价劳动力、廉价资源等以求达到更高的经济效益；另一种是战略效能动机，是指企业为了寻求管理经验、先进技术等而在国外进行投资，属于这一类动机的企业往往是为了寻求长期的发展。目前我国经济处于转型的关键时期，这两种国际化经营动机并存，这种国际化经营的双元战略与公司绩效之间有什么关系、中国企业选择双元战略的影响因素有哪些，本文在现有文献的基础上，针对这些问题进行分析，探究国际化双元战略是否对我国企业国际化进程产生积极影响。

文献综述

双元观点

组织双元性理论（organizational ambidexterity）最早由Duncan（1976）提出，形容取得长足发展的组织所具有的既能利用现有资源，又能探索开发新资源的特征。^[1]March（1991）使用利用（exploitation）和探索（exploration）来描述这种能力，其中利用是在现有领域进行改进挖掘，包括选择、执行、筛选、精炼等；而探索是在新的领域中进行创新、实验、发现等。^[1]Tushman和O’Reilly（1996）将组织双元能力定义为“同时追求渐进式创新和突变式创新的能力”。^[4]

组织双元性的研究范围非常宽泛，其中以组织管理领域的研究为主，Gibson和Birkinshaw（2004）调查了组织双元性的环境因素，并发现，延伸、纪律、支持和信任的结合将有助于公司同时调整已有业务和适应新业务。^[5]Rosenkopf（2006）研究了组织双元性对公司做出结成战略联盟决定所产生的影响。他们发现，尽管吸收能力和组织惰性对探索和利用施加了相互冲突的压力，但企业在制定联盟网络时，通常会平衡这两种能力。^[6]

在组织双性对公司绩效的影响研究方面， He和Wong（2004）研究了探索和开发如何通过技术创新影响公司绩效，实证发现探索创新和利用创新的平衡促进了销售增长，而两者的失衡反过来抑制了销售增长。^[7]对此持积极态度的还有Gibson和Birkinshaw（2004）以及Lubatkin、Simsek、Ling和Veiga（2006）。^[5][8]宋艳双（2018）通过仿真实验检验了个体间模仿学习速度、任务复杂度、人员流动、环境扰动等情境因素与双元创新平衡对组织绩效的交互影响，结果表明，当任务复杂程度适中，并且个体间模仿学习速度中等时，双元创新平衡参数与组织绩效间呈现倒 U型的影响关系;当任务过于复杂或者过于简单时，不同平衡模式对应的组织绩效没有明显的差距。 ^[9]

国际化双元研究领域

目前在国际化双元研究领域国内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国际双元性的前因和国际双元性与绩效的关系。

在国际化经营双元性的有效性方面，Luo和Rui（2009）基于对四家中国公司的案例研究，明确地将国际化双元与新兴经济体的企业联系在一起，并在国际化过程中建立和利用双重优势，以抵消后发劣势。^[10]在关于国际化经营双元战略的具体作用研究方面，Barkema和Drogendijk（2007年）利用荷兰进入中欧和东欧的FDIs数据，发现具有平衡的开发和探索性活动策略的公司能够有效地维持他们的投资业绩。^[11]Hsu等（2013）通过对台湾的207家高新技术企业的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得出企业的国际投资双元战略能够提升财务绩效。^[12]吴朝彦等（2016）将国际化双元作为中介变量，实证分析后得出竞争优先权通过影响探索式和开发式国际化对出口绩效产生影响。^[13]

在国际化经营双元性的影响因素方面，沈鲸（2013）运用双元性理论，结合案例对中国国际化经营的动机、进入模式、战略、竞合四个维度进行研究，建议中国企业在应对不同国际化动机同时采取两种进入模式实施两套战略。^[14]

吴航、陈劲（2018）分析了战略领导、结构分化、高绩效工作系统对于国际化双元的影响机理，发现变革型领导通过正向影响结构分化和高绩效工作系统进而推动国际化双元战略实施，交易型领导通过负向影响结构分化和高绩效工作系统进而阻碍国际化双元战略实施。^[15]

纵观国内外国际化经营双元性的研究，有效性方面集中在财务绩效，影响因素则主要从结构、情景和领导三个方面来论述，倾向于人力资源管理和构架方面的应用。本研究将联系国际投资以及跨国公司管理的相关理论知识，将国际化经营战略的内涵、有效性与影响因素进行整合。

研究的理论框架与研究设计

研究的理论框架

国际化经营双元战略的内涵

根据传统理论的解释，利用和探索可能会在一个组织中引起冲突，因为这两种行为模式的目标和操作程序有很大程度的差异。开发通常与诸如“细化、效率、选择和实现”等活动联系在一起，而探索通常指的是诸如“搜索、变异、实验和发现”之类的概念。^[1]具体来说，利用倾向于促进公司战略利用和对现有资产的增值。探索是公司用来扩大和深化资源总量的一个过程，目标是其长远的经营成果。^[16]从资源利用的角度来看，探索的成功与否是由公司寻求、获取和吸引外部资源的能力决定的。与此相反，利用过程需要一个高效的过程来增加和扩展对公司的现有资产的使用。正是由于存在巨大的差别，企业的利用和探索过程需要不同的组织结构来实现。

根据利用和探索的定义，Radner（1975）和Leonard-Barton（1992）推出过分强调开发的公司会减少对新能力的学习，并可能导致组织短视，导致公司的核心能力走向“核心刚性”或“能力陷阱”。^[17]于是有学者提出，企业应该主动寻求外部资源，学习新能力，来弥补过度重视利用过程带来的劣势。另一方面，March（1991）提出过分强调探索的公司可能降低现有能力的改进速度。^[1]除此之外，学习新能力和探索新知识都需要投入资源，回报率却有极大的不确定性，过分重视探索的公司很有可能因为失败而无法填补亏损。组织双元性以整合和平衡为前提条件，将利用和探索两种活动结合在一起形成协同效应，从而确保公司的长期生存和利润。

基于上述的理论基础，将组织双元领域相关的理论和研究成果运用到国际化经营战略的课题上，利用性外国直接投资的特点是将特定资产转移到境外（Makino等，2002年）^[20]，从而利用公司现有的资源和能力（Hsu和Chen，2009）。另一方面，探索性外国直接投资是根据公司的愿景和计划（Makino等，2002年）在海外进行战略资产的开发或获取，导致了新能力的培养或现有能力的提升。^[20]从组织双元的角度看，探索型和利用性外国直接投资的整合可以相互补充，增强企业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以对外直接投资为基础定义国际化经营双元战略。中国企业的国际化经营双元战略的实施整体情况如何，双元平衡、重视利用过程以及重视探索过程的企业比例分别为多少，这是本文研究的第一个问题。

国际化经营双元战略的效用

目前对组织双元研究的效用研究最主要的结果变量是组织绩效。其中对于组织绩效的定义包括销售增长率、竞争地位以及投资回报率等。除此之外，张峰和邱玮（2013）基于297家中国企业的调研数据进行实证研究,探索式和开发式两种市场创新方式均对企业绩效有积极影响，除此之外，还能交互影响市场绩效、财务绩效和顾客绩效。^[21]除了对企业作为单位进行绩效评价，罗裕梅等(2014)基于双元性理论,将信息系统使用过程中员工的创新性使用行为分为拓展型使用和探索型使用,并探讨不同的创新性使用行为对个体绩效的影响机理，发现拓展型使用将会对个体绩效产生直接显著的正向影响,探索型使用却没有表现出直接影响,而当员工保持拓展型和探索型使用的平衡时,个体绩效表现更好。^[22]在国际化经营领域，Hsu等（2013）以小型新兴经济体为前提，得出国际双元性能够提升企业的财务绩效。^[12]综合以上关于双元组织效用的观点，从短期来看，国际化经营双元战略能够平衡资源配置，使得利用性和探索性国际化行为同时创造价值。但是获取两者之间的平衡需要精确的调整，决定公司现有资源在两中国际化经营间如何分配以获取更多利润。^[23]中国目前仍处于发展中国家阶段，面临国内的巨大市场、深化改革和产业升级，对于走出国门中国企业，国际化经营双元战略对组织绩效是否有影响，针对以上观点，提出假设①。

假设①：中国企业国际化双元战略的实施对公司绩效有积极的影响。

也有学者对双元组织的绩效提出了相反观点，利用性创新和探索式创新是天然对立的，需要的组织结构、资源以及企业文化也是截然不同的，企业同时采用两种创新模式不仅会提高成本，最终可能会对绩效产生负面影响。^[24]当国际化双元程度很高时，由于利用和探索的对立性，会耗费决策层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制定策略在两者间分配资源。超过阈值的国际化双元性会反过来限制国际化经营的价值实现。^[23]基于这一类观点，提出假设②。

假设②：中国企业的国际化双元战略的实施并非是线性相关，而是倒U型曲线关系。

国际化经营双元战略的影响因素

根据经典的双元组织理论，在利用和探索中取得平衡的企业能获得长久的安全和利润，在国际化经营研究方面，也有学者支持双元化的国际战略会使其在跨国经营上表现得更好。那么有哪些因素会促进企业实现国际化双元？从整个双元组织的研究范围看，主要从组织结构、高绩效情景和战略领导三个方面来影响和帮助达到组织双元。对于中国企业的国际化经营双元战略，本文将从长期战略、组织结构、文化特征和政策支持四个方面论述。

研究设计

本节的实证研究主要目的是解决本文提出的第二个问题，即国际化经营双元战略的效用。

样本与数据收集

为了控制行业差异，选取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的中国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根据本文国际化经营的定义，筛选出至少拥有一家海外子公司的中国企业，在2013至2017年的时间跨度里，最终保留了112个有效样本。数据主要来源于上市公司的年报以及国泰安CSMAR数据库。

变量定义与计算方式

解释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