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技术创新是一国经济增长的动力和源泉，金融是现代经济的血脉。技术创新是否具有空间溢出效应，金融集聚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是本文关注的问题。本文采用我国30个省2000年至2015年的面板数据，利用区位熵和因子分析法测算了我国的金融集聚水平，通过建立空间面板误差模型测算了我国地区间技术创新影响的空间溢出效应受到金融集聚因素的影响程度。研究结果显示：我国各地区间金融集聚程度分布不均衡，且金融集聚高的地区主要集中在华北地区和东部沿海地区；整体来看，我国技术创新水平并不高，技术强省也集中在东部地区；在考察期内，金融集聚可以促进技术创新水平的提升，全国地区间技术创新存在显著的正向空间溢出效应，FDI、对外开放度以及居民消费水平都对技术创新有促进作用。本文的研究结果可为我国区域协调发展、金融中心的建设提供参考依据。

关键词：金融集聚，技术创新，空间溢出效应

Abstract

As we know,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is the major motivation and source of economic growth in a country and finance is the core of economy as well. This paper focuses on whether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has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 and what role finance has played in this effect. In this paper, I collect the annual data from 2000 to 2015 of 30 provinces in China, using factor analysis and location entropy to describe and measure the financial agglomeration. I build Spatial Panel Error Model to measure the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 of financial agglomeration on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The result shows that there is a strong unbalanced distribution of financial agglomeration among regions in China. The most concentrated are located in North China and eastern coastal regions. During the study period, financial agglomeration has significantly promoted the improvement of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which has made a positive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 on surrounding areas. What’s more, FDI, openness and residential consume are proved to obviously promoted local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This research results can be applied as a reference to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regions and construction of financial centers.

Keywords: financial agglomeration,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s

目录

第1章 绪论 1

1.1研究背景和意义 1

1.2 文献梳理 2

1.3 本文总结和创新点 4

第2章 金融集聚对技术创新影响的理论基础 6

2.1 相关概念介绍 6

2.1.1 金融集聚及其形成的动因 6

2.1.2 技术创新涵义 7

2.2 金融集聚对技术创新影响的分析 8

2.2.1 金融集聚对技术创新的影响机制 8

2.2.2 技术创新的空间溢出机制 8

2.2.3 金融集聚对技术创新的影响具有空间溢出效应 9

第3章 变量选择和数据来源 11

3.1 金融集聚指标 11

3.1.1 金融集聚程度的测量方法简介 11

3.1.2 金融集聚指标建立 11

3.2数据来源与变量描述性统计分析 15

第4章 实证分析 17

4.1 空间计量模型 17

4.1.1 空间面板滞后模型 17

4.1.2 空间面板杜宾模型 17

4.1.3 空间面板误差模型 17

4.1.4 空间权重矩阵 18

4.2 金融集聚对技术创新的影响空间溢出效应实证分析 19

4.2.1 空间面板数据模型选择 19

4.2.2 实证结果及分析 19

4.2.3 分地区异质性分析 20

4.3 稳健性检验 22

第5章 结论与研究展望 24

5.1 主要结论 24

5.2 政策启示 24

5.3 研究缺陷 25

参考文献 26

附录 28

致谢 29

第1章 绪论

1.1研究背景和意义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要坚定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并把“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纳入“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组成部分，并强调“创新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战略支撑”。建设创新型国家离不开区域创新发展，而区域的创新离不开金融资源的支撑。众所周知，更成熟完善的金融体系能促进当地技术的创新，但对于金融集聚的区域，其过快的金融发展是否会对邻近地区的技术创新产生抑制效应呢？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首先开放沿海经济贸易特区，再到设立珠三角、长株潭经济区、京津冀、粤港澳大湾区，经过近四十年的不懈努力和经验累积，中国已形成其特有的经济格局——东部沿海城市带发展为经济中心，而东中西地区存在较为悬殊的经济发展差异。东部沿海地区依靠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在进出口贸易中领先于位居内陆的中西部地区，能够先一步抢占市场和资源，所以金融机构逐渐聚集在东部沿海地区，形成了金融集聚。这种现象又能进一步带动经济的发展，提高区域整体的竞争优势。由图1.1可以看出，从代表技术创新的专利授权量这一方面，金融集聚程度高的地区，技术创新程度也相应较高，如浙江，江苏，广东，北京，上海等。

图1.1 全国各省（除西藏外）2013-2015专利授权数

随着通信科技水平的提高，许多金融活动慢慢打破了距离上的限制并依靠发达的通信技术成功进行了低成本、远距离的交易和联系，这被Obrien在1992年称为 “地理学终结”。而余泳泽等人在2013年研究时发现，“地理学终结”并非一朝一夕，金融发展还受到一系列因素如金融行业密集性、非标准化信息、契约性等的影响，同时，金融集聚产生的影响只在一定区域起效。目前，关注金融集聚是否影响技术创新的空间溢出这一问题的文献不多。本文拟从理论和实证两个角度研究金融集聚对技术创新空间相关性的影响，有利于完善金融理论，也可以为我国技术密集型产业提高创新效率提供重要参考，具有较大的理论和现实意义。事实上，技术创新的空间溢出效应有正也有负，因此金融集聚不只能促进当地企业技术创新活动，还可以低成本将金融服务延伸到周边地区，从而影响周边地区的技术创新，或者是通过虹吸效应和竞争效应抑制周边地区的技术创新。忽视空间溢出效应，就会给研究结论带来一点或者极大的误差。基于该误差产生的后果，探究金融集聚对技术创新的影响以及对技术创新在空间上的溢出效应可能产生的影响是十分必要的，这对我国的现阶段产业创新效率的提升，进一步深化金融体制改革，调整国民经济产业结构，提供有价值的参考，对政府制定金融发展政策和创新驱动政策也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本文试图从金融集聚影响技术创新和技术创新空间溢出两条线出发，探讨金融集聚对技术创新空间溢出的影响，为促进我国区域技术创新的统筹发展，建设区域金融中心提供参考的建议。

1.2 文献梳理

金融集聚实质上是产业、要素集聚在金融这一领域的延伸，其形成过程更加复杂，国外学者对金融集聚的研究起步较早，始于上世纪90年代，对金融集聚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理论分析。

在金融集聚现象形成及动因一方面，国外学者有不同的看法。如Kindle 、Authur在1994年提出“路径依赖”，即集聚经济具有一种良性的自我强化机制，一旦经济中心建立起来，会产生一种“惯性”，这“惯性”包括顾客的忠诚等，于是形成规模递增效应和区位优势^[1][1]。2001年，Naresh发现，金融集聚会显著影响到金融服务企业的成长，能加快区域外的金融企业进入，加强金融机构之间的交流互动^[2][2]。随着金融地理学的发展，金融集聚的形成原因也被学者从地理学角度做了新阐释。1999年，克鲁格曼在其著作中详细阐述了产业集聚和经济集聚的形成原因，他通过在规模收益递增和运输成本的交互作用下的一般均衡模型发现，制造业企业倾向于选择市场需求大的地方。1990年，Divas根据金融服务业的调研结果，发现各类金融机构如银行、证券、保险、租赁以及信托公司都倾向往金融发达的集聚地区发展，这节约了大量交易成本、有利于信息的传达和知识的流通，甚至可以促进区域技术创新，产生意想不到的空间溢出效应^[3][3]。Taylor在2003年通过对伦敦金融集聚的实证分析发现，空间上的集聚使得金融机构交易方联系更加紧密，与此同时，优质的人力资源向伦敦流动也对伦敦金融集聚的发展产生了积极的影响，而金融业集聚发展也带动了集聚区的内部规模经济发展^[4][4]。

随着全球金融中心的不断设立和发展，学术界和政界开始关注金融集聚对经济增长和技术创新的影响，目前，许多国内外的学者已在研究金融集聚、经济增长与技术创新三者的关系这一方面颇有建树。Caprio和Honohan在2001年提出，高度的金融集聚中心一般具有较为完善和发达的金融体系，给企业在生产、运输、销售等环节中提供的金融服务选择多种多样，能更激发企业创新的动力，促进该地区的技术创新^[5][5]。Morales在2013年提出，一个成熟的金融体系能够甄别从事创新活动的企业，从而起到减少企业创新的道德风险的作用，并有能力为正在从事创新研发的企业及时提供资金和信贷配给，进而提高研发成功率，强化了金融集聚对创新的支持效应^[6][6]。

国内的金融集聚研究起步较晚，学者更加注重金融集聚对区域经济增长和创新的影响机制，迸发出了不同观点。多数学者认为金融集聚能促进区域经济增长，连建辉等（2013）认为金融企业集聚可以充分发挥区域金融创新优势、生产经营效率优势以及风险缓释优势，强有力地推动了区域的经济增长和金融发展^[7][7]，刘军等（2007）认为金融集聚可通过信息揭示、储蓄集聚、风险管理、便利的交互和公司治理这四大功能促进区域经济增长 ^[8][8]。洪功翔等（2014）认为金融产业的集聚可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从而促进区域经济增长^[9][9]。余泳泽等（2013）以中国230个城市作为考察样本，利用空间计量模型进一步考察了金融集聚对工业生产率的影响，发现金融集聚对工业企业生产率产生了正向的空间溢出效应，并且信息化水平的提高可以进一步增强这种正外部性^[10][10]。随着国家的科技高速发展，由于建设创新驱动型国家的需要，许多国内学者开始转向研究金融发展对科技创新的影响。如孙伍琴等（2008）构建Malmquist指数对中国23个省市进行分析，发现金融发展对区域技术创新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11][11]；张元萍等（2012）的研究则得出了金融发展与技术创新之间存在良性互动关系，金融发展通过信息处理与传递、风险管理、激励监督和约束等功能的完善促进技术创新的结论^[12][12]；柏玲等（2013）发现在中国不同省份的创新发展中，金融支持体系呈现出两种相反的效应——竞争和溢出，在总体上竞争效应较为突出，金融规模越大，越有利于区域创新提高然而由于竞争效应未能带动邻近地区创新发展^[13][13]。张虎等（2017）基于引力模型研究空间关联机制，发现金融集聚通过正向熊彼特效应影响地区的金融创新，金融创新又对周边区域的金融发展产生涓滴效应，证实了金融创新有利于区域内金融合作与协调发展^[14][14]。同一年，高小龙等（2017）以及王仁祥等（2017）也分别证实了金融集聚能显著推动技术创新和提升科技创新效率。值得注意的是，研究金融集聚与技术创新两者关系的文献大都只考虑了金融集聚带来的积极影响，忽略了其可能对技术创新造成的消极影响，如周天芸等在2012年对香港金融集聚的研究中指出，香港地区内的金融集聚导致了部分行业垄断，因此不仅没提高反而降低了行业的生产和创新效率^[15][15]。

在梳理己有相关文献的过程中不难发现，对金融的集聚及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关系的研究构成了现代金融发展理论中的核心方向，对金融集聚与技术创新两者关系研究的文献数量则不足以与之相比，其中，金融集聚对技术创新空间外部性影响研究的文献并不多见，有待进一步深入。

1.3 本文总结和创新点

本文首先对国内外在金融集聚与技术创新关系研究上的相关文献做了梳理，其次详细论述了金融集聚影响区域技术创新的理论机制以及区域技术创新发挥空间外部性的作用机制。接着在对样本数据做统计性描述的基础上，依托空间计量的方法分析技术创新的空间交互机制，并考察本地金融集聚程度对技术创新是否产生影响，技术创新溢出影响程度如何。因此，本文首先构建金融集聚的综合性指标，以区位熵分析法测度区域金融集聚程度，以专利授权数测度技术创新产出，本地技术创新产出为被解释变量，空间权重*技术创新为核心解释变量，选取金融集聚区位熵、对外开放度和外商直接投资以及国内消费需求等因素作为控制变量，利用空间面板数据模型对技术创新产出进行实证研究。

本文创新点在于：第一，现有研究金融集聚和技术创新关系的文献，多数专注于金融集聚对企业或是高技术产业技术创新的影响，涉及金融集聚对技术创新空间溢出效应影响研究的文献很少，运用空间面板数据建立计量模型来探究金融集聚与区域创新溢出的关系的实证研究文献少之又少。本文主要借助空间面板滞后模型进行探究，不但能有效反映出金融、创新指标在区位分布中表现出来的空间依赖性，还能把技术创新在区域间的空间溢出效应进行量化，是一次有意义的探究，为现有的实证研究提供了边际效用。第二，鉴于不同地区技术创新溢出存在异质性，本文还对东、中、西部地区进行了有针对性的分组回归，考察三个地区的情况是否与总体存在差异，可有针对性的提出政策建议。

第2章 金融集聚对技术创新影响的理论基础

2.1 相关概念介绍

2.1.1 金融集聚及其形成的动因

金融集聚是产业集聚的延伸。Porter（1990）对于产业集群的界定获得了学术界的广泛认同。他提出，产业集群是指一群所处行业一致的企业或盈利性组织，出于个体间面临的市场供需相类似、存在互补效应，或是在产业链中相关联等原因，从而出现了地理空间上邻近的集聚现象。这一定义的产业集群主要指传统制造型企业，与之相比，金融集聚的内涵具有更宽的广度。金融集聚的概念最早可见于Kindle Berger（1974），他在对金融市场参与者的观察和研究中发现，金融市场各主体具有乐于在某些特定地理区域中集中交易的天然倾向。甚者，这种有趣的现象会随着金融产业发展推进而愈发明显，并且最终将形成和发展至一定的经济规模。当金融产业发展至一定规模后，空间外部性及与之相伴的规模经济效应随之产生。进而，这种外部性和规模经济吸引了更多金融机构进入该地理区域进行经营或投资活动。于此，金融产业集聚现象最终实现。

当前的主流文献中，金融中心被理解为一种特定区域，区域内大量金融机构如银行、证券等紧密联系并且位置集中，则这一区域即称作金融中心。对于金融集聚的理论动因和形成机理，国外学者大多基于探究某一现实存在的金融中心的发展历程以阐释之。其中，Kindle Berger首次对金融中心在学术上系统地给出了阐释，他认为金融集聚效应形成的前提和直接原因是广大金融机构在地理位置上的汇聚，甚至因汇聚而形成了一定规模的金融中心。并且，金融集聚效应存在区际金融资源配置效率和区际支付效率改进的正外部性。Porteous（1999）^[16][16]、Martin（1999）^[17][17]、 Thrift（1994）认为信息传播交流效率的跨越式提升是金融集聚产生发展的充分条件，故此金融产业亦被理解为具有高附加值的信息服务业^[18][18]。1999年， Porteous（1999）通过构建复杂的计量模型，从量化历史的角度阐释了区域金融中心的产生及发展历程，用“路径依赖”回答了为什么某些城市能在历史长河中立足乃至长期保持金融优势这一难题，这种优势的削弱或增强又可以由 “信息腹地论”与“不对称信息理论”解释。他认为质量信息的不对称会引发逆向选择问题，导致大型或具有较高生产率的金融机构被迫淘汰出该地理空间，进一步则导致了该地区金融集聚水平下降，最终地区经济发展受到桎梏。国内学者大多基于实证研究的角度研究金融集聚的机理。如车欣薇、部慧等认为，区域间在规模经济、机会成本、金融业占经济规模之比，以及金融隐性信息四个方面的差异，是引致金融集聚形成的重要的动因。由此，较充分的规模经济、较低廉的机会成本、较大的金融产品份额，以及较丰富的金融信息量是支撑金融集聚的重要因素^[19][19]。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若地区的金融集聚程度愈深、金融机构数量愈多、金融信息亦愈丰富，那么就能实现规模经济和金融产品份额的提升，以及机会成本降低。继而，这种“马太效应”将吸引更多的金融机构入驻，金融集聚程度进一步增强。Zhao. X. B等剖析了香港、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此五大中国金融中心的发展历程，发现信息流动是现代金融中心诞生的基础条件。以上五大城市之所以能够成为金融机构和跨国企业的聚集地，其原因均可用信息不对称理论、信息外部性原理和信息腹地理论予以阐释^[20][20]。此外，他们对中国五大金融中心城市中各行业的五千多家企业总部的田野调查发现，企业对总部经营地选址时，往往会侧重于考虑国家政策的利好地点。

2.1.2 技术创新涵义

作为创新理论的鼻祖，Schumpeter（1939）认为创新是企业家将一些不曾出现的生产要素新组合投入生产，获得新的生产能力，以谋求潜在的垄断利润的过程，也即发挥企业家精神的过程^[21][21]。技术创新与产业集聚密不可分，他认为，创新不但不是独立事件，而且会在时间分布趋于集聚；在整个经济系统中，创新也会表现出向某些部门或其上下游部门集聚的趋势。进一步地，Schumpeter对技术创新和科技发明作了明确划分，他将科技发明定义为一种新想法、新理念或新产品的诞生，但是技术创新则需要在经济生产环节中实现和利用科技发明，从而生产出满足市场需求的产品。概括言之，技术创新即是科技发明的商业化和产业化过程。后来的学者又依据自己的理解对技术创新提出了数十种定义。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中国学者许庆瑞针对学术界已经存在的关于技术创新定义上的不同观点进行了系统性地综述和分析，最终提出技术创新的概念是：以新颖构思为基础、以最终实现为特征的、以有价值性为根本的非连续性事件^[22][22]。傅家骥对技术创新提出的定义则为：企业家以获得商业利润或市场潜在利润为目的，将生产要素重新组合的过程。这一过程不仅包含企业运营体系的效率改进（如加强流通、降低费用），还包括工艺、产品的推陈出新和产业链上下游的改善。技术创新是涵盖科技、商业、金融、组织等各方面活动的系列过程^[23][23]。

2.2 金融集聚对技术创新影响的分析

2.2.1 金融集聚对技术创新的影响机制

高小龙等（2017）提出，金融集聚对技术创新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人力资本积累效应，信息扩散效应，产业集聚效应，服务创新效应。金融集聚的人力资本积累效应是很明显的，一方面，金融集聚区吸引金融精英，精英流动带来先进的技术和理念，从而注入活力，增强了金融机构的效率，间接提升了企业的项目边际产出水平，另一方面，受益于金融集聚，企业能够得到更丰富的专业性人才，从而增进了企业的运营管理水平，区域内部人才通过教育培训也提升了专业化水平，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区域生产效率；信息扩散效应，即随着金融集聚程度提高，信息不对称程度将渐渐下降，信息的透明性和公开性愈发提高，有助于降低个体的信息搜寻和使用成本。可以预见，若个体的信息成本开支占其资本开支之比减少，则其于R%D、技术创新等活动的投入占比就会增加；产业集聚效应使集聚区的资本供给大于资本需求，金融价格降低，从而减少企业创新的融资成本；技术创新投资常常存在较高的风险，需要运转良好的金融体系保驾护航，金融集聚区产生的服务创新效应能够促进政府加强对资本风险的管理制度及作用机制建设等，从而改善该区域的风险投资环境^[24][24]。黎杰生等（2017）则指出，金融集聚可以通过优化资源配置，放宽信贷约束，增强规模经济效应起到正向的激励效果。同时，当区域内的金融集聚达到一定水平后，常常出现拥挤和过度竞争，导致效率损失和资源浪费，同时由于金融创新后劲不足以及市场化程度缓慢引发的金融风险等因素可能将反而挤出技术创新^[25][25]。故此，地区内金融产业集聚对企业技术创新确实存在显著影响，但这种机理的具体效果方向将由正向促进作用和负向挤出作用的动态平衡所决定。

2.2.2 技术创新的空间溢出机制

技术创新的溢出效应分为正向和负向。结合已有的研究发现，创新溢出的主要载体是创新人力资本、技术引进进步、投资与贸易等。在基于创新人才的技术创新溢出机制中，科研创新人员的流动及知识的交流是推动技术创新的主要因素。在基于技术引进进步的技术创新溢出机制中，其核心原理是企业在学习和模仿引进技术的基础上进行改造，二度创新，从而使创新成果从引进企业向购买企业流动，产生技术创新的溢出效应。本文主要从第三种机制出发，即基于贸易投资的技术创新溢出机制。因为金融集聚将会从这一方面对技术创新的溢出效应产生影响。王红玲等（2006）认为跨国企业会对被投资国家产生竞争效应和示范效应，竞争效应指跨国公司进入本土市场将一定程度地冲击本土企业的市场占有率，进而倒逼本土企业通过技术创新来增强竞争力；示范效应是指跨国公司先进的技术水平和管理经验将对本土企业发挥示范作用，从而本土企业能够凭借着学习、模仿、再创新以实现自身创新能力提升^[26][26]。刘舜佳等（2014）使用1992—2011年面板数据，基于非线性结构的空间杜宾模型，探究了FDI的隐形知识在中国内陆地区间的二度溢出效应。研究发现，借助FDI流入的非物化隐形知识起到了显著的空间溢出效应^[27][27]。在贸易过程中，新的技术知识将以带有先进技术知识的商品或服务作为载体，随着商品流通被带入落后地区。落后地区企业凭借着学习和模仿先进技术，可以在较短时间内增强自身创新能力，从而发现创新能力将随着贸易活动溢出^[28][28]。

技术创新的负外部性比较少见，但也存在，当技术创新的溢出效应导致创新主体企业得不到所有创新报酬，边际报酬下降，且创新的机会成本甚至高于企业所获报酬时，企业开展创新活动的意愿就会减少。获得创新溢出效应通常是零成本的，因此可以无偿吸收溢出效应的企业就有充分的动机等待其他企业进行创新活动，进而企业开展创新活动的积极性受到了根本抑制，将降低整个社会的福利。所以，无论技术创新的溢出效应存在于行业内或行业间、甚至国际间，均必须调节创新者与模仿者的报酬分配。当今市场竞争空前激烈，若不对溢出伴随的负面效应施以控制，那么将极大挫败创新活动者的积极性。

2.2.3 金融集聚对技术创新的影响具有空间溢出效应

在金融地域理论的形成与发展过程中，许多学者已不仅着眼于研究金融集聚对本区域技术创新的影响，而是放宽到对邻近区域经济和技术创新的发展的影响，研究金融集聚的空间溢出效应。张虎、韩爱华（2017）提出，金融资源集聚的过程中会本能地寻求规模经济，且会持续地进行金融创新；当金融创新达到某个门槛值时，空间溢出效应即随之形成，金融集聚的最优空间分布将驱使金融创新的溢出效应愈为显著。同理，金融集聚的程度越接近最优，技术创新的溢出效应则愈为显著。金融集聚对技术创新的影响程度是本地金融集聚作用和相邻地区溢出的综合。溢出程度的衡量由技术创新的空间相关所决定，并且外部性对相邻地区溢出效应的方向和强弱亦取决于空间相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