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银行数字货币的经济学

原文作者 Nir Kshetri

单位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at Greensboro

摘要：中央银行数字货币（CBDC）正在作为银行业和支付业的未来而兴起。我们分析CBDC对消费者和经济的好处和一些关于CBDC使用的影响。

当前央行活动的趋势清楚地表明，央行数字货币（CBDC）很可能是银行业和支付业的未来。2020年末，国际互联网-中央银行旗下的国家金融机构国际清算银行（BIS）调查了60多家中央银行参与法定货币数字版本工作的情况，发现86%的中央银行正在探索CBDC。2020年10月，巴哈马中央银行（CBB）推出了被称为“沙币”的数字巴哈马币（B$），这是世界上第一个CBDC。

Ripple是一个半中心化系统，也被视为开发、发行和管理CBDC的平台。媒体援引专业会计机构澳大利亚注册会计师的报告称法国中央银行法兰西银行（Banque de France）表示有兴趣将Ripple作为发行其CBDC的平台。2020年11月，沙特阿拉伯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阿联酋）的中央银行达成了一项联合CBDC PoC，称为“Aber”项目。该项目于2019年1月启动。目标是测试两国之间共享数字货币的可行性。该项目使用了超分类帐结构，这是一个与Linux基金会和IBM相关的许可链链。除了两个中央银行之外，还有六家地方商业银行参与运营这些节点。一项关键发现是，与集中支付系统相比，DLT的使用可以改善国内和跨境商业银行的结算。ABR项目建立在其他国家进行的早期试验的基础上，如新加坡的Ubin项目和加拿大的Jasper项目。

对消费者和经济体的好处

CBDC相对于法定货币和其他支付系统的一些关键潜在好处如表1所示。电子人民币（e-CNY）的例子也说明了这一点。电子人民币通常也被称为其原始项目名称，即数字货币电子支付（DCEP），在主要经济体的CBDC项目中处于最高级的发展阶段。

值得注意的是，不同经济体不同利益的相对重要性各不相同。国际清算银行对63家中央银行的调查（41家在新兴市场经济体，22家在发达经济体）发现，新兴市场经济体将国内支付的效率和金融包容性视为CBDC的两大好处。一方面，跨境支付的效率是EME最不重要的好处。另一方面，发达经济体的央行将支付安全和金融稳定视为CBDC的主要好处。这一群体认为金融包容性是最不重要的因素。

表1 CBDC对消费者和国民经济的主要好处

国家支持的数字货币是进行支付结算的最可靠手段。在CBDC交易中，就像交换钞票一样，一旦所有权发生变化，双方就达成最终和解。对于通过信用卡、电汇、支票和数字应用程序进行的无现金支付等交易，当一方向另一方付款时，交易不会完全结算。也就是说，在银行记录、对账并结算各自的借贷之前，交易有可能被撤销。例如，在中国，支付宝和微信支付依靠商业银行进行支付结算。依赖支付宝和微信支付等私人公司的各方面临着业务失败和支付生态系统中公司破产等风险。

低成本和高效率

交易各方可以通过CBDC实现高效率和低成本。消除中介机构的交易成本可能是减少风险的关键机制。当消费者使用微信支付、支付宝或信用卡等电子支付系统时，供应商需要支付服务费。在中国，费用通常为总金额的0.6%。中国政府已经表示，供应商可以免费接受电子人民币支付。在表2中，我们比较了一些主要支付系统的每秒交易量（TPS）。具体而言，此表将中国的DCEP、Ripple（法国银行正在考虑）、Hyperledger Fabric（沙特阿拉伯和阿联酋央行的Aber项目使用）和Ethereum（澳大利亚储备银行用于开发PoC）的吞吐量与其他一些加密和非加密支付解决方案进行了比较。

主要经济体正在规划的CBDC预计在吞吐量方面表现良好（表2）。预计中国的DCEP可能比其他CBDC具有更高的交易处理率。Ripple的CBDC私人账本是为发行货币而构建的，它使用的技术与为其数字货币XRP提供账本的技术相同。该公司报告称，它正在与世界各地的央行讨论，以评估其CBDC私人分类账如何用于发行数字货币。至于各种CBDC互动所需的机制，Ripple主张将其加密货币XRP用作桥梁或载体，以无摩擦的方式有效地将价值从一个CBDC转移到另一个CBDC。同样，以太坊目前正在升级到以太坊2.0，预计速度将提高到100000 TPS。

表2 一些主要支付系统的效率和绩效指标

对弱势群体的金融包容

在目前的体系中，在金融机构开立支票和储蓄账户是获得信贷的主要手段。在发展中经济体，金融机构不容易进入。开银行在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的账户可能涉及许多障碍，例如正式身份识别、最低存款和余额以及当地银行分行。商业银行经常发现为偏远和边缘化地区的穷人和小企业提供服务是无利可图的。此外，如果大多数消费者开始使用电子和数字支付，如在线/移动支付和建立包容性数字支付生态系统，创建金融数据身份。例如，个人可以在中央银行的分类账上拥有CBDC账户。通过应用程序编程接口连接到CBDC账户的数字钱包应用程序可以允许用户访问其账户并进行交易。因此，CBDC可以促进低收入群体和社区的金融包容数字钱包、现金支付的基础设施可能会受到影响，在这些地区，现金可能不再是一种选择。这种情况可能导致穷人进一步边缘化。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认为，数字货币为弱势群体提供了巨大的机会。零售CBDC系统，即中央银行直接向人们发行数字货币，而不需要传统的银行账户，可以解决以前的许多挑战。这可以通过以下方式实现：中小企业。例如，由于电子人民币具有高度可追溯性，中国央行可以监控中国经济中的资金流动。这使得政府能够实施有针对性的计划，改善小企业和低收入家庭等高风险和弱势群体的福祉。

从农村低收入人口的角度来看，2020年12月在中国东部江苏省苏州市进行的试验值得一提。这个审判涉及e-CNY不带智能手机的离线支付。它探索了通过近场通信（NFC）触摸两台设备来完成交易的机制。由于中国三分之一的人口缺乏互联网接入，这项试验对于理解在中国农村推广电子人民币的机会非常重要。

打击经济犯罪和欺诈行为

与法定货币相比，数字货币很难伪造。区块链支持的CBDC采用复杂的加密技术来防止双重支出。这在数字上相当于阻止制作钞票的相同副本。用于CBDC的区块链可能会获得许可，这将限制仅授权用户的访问，从而提供另一层防御。

虽然中国的DCEP不一定使用区块链，但它使用非对称加密来增强安全性。中国人民银行表示，交易记录是加密的，未经授权的各方不能访问这些记录。

政府也可能利用CBDC打击经济犯罪。在国际清算银行（BIS）的一次研讨会上，中国人民银行数字货币研究所所长穆长春提出了全球规则，强调信息和资金流动同步的重要性，以便监管机构能够监控交易的合规性。中国人民银行一名官员指出，DCEP的“可控匿名”而非完全匿名是基于国际共识，以满足反洗钱、反恐怖主义融资和反逃税要求。通过跟踪和记录所有交易的细节，政府能够更好地防止和控制非法交易。

隐私侵犯和监控相关问题

虽然上述好处很有吸引力，但CBDC也可能给消费者带来一些风险。隐私是批评人士对CBDC最大的担忧之一。从隐私的角度来看，至少有三个问题需要考虑。首先，CBDC交易不太可能完全匿名。使数据匿名意味着防止使用特殊技术识别参与交易的各方。CBDC（如DCEP）和分散加密货币（如比特币）在阻止谁识别交易中的当事人方面存在差异。例如，涉及DCEP的交易双方可以对公众匿名。因此，在涉及中国政府以外的各方识别交易参与者的能力时，DCEP提供了更高程度的匿名性。然而，DCEP交易可以由中国人民银行监控。e-CNY有用户的个人信息和其他详细信息来跟踪和记录每一次移动，比如存储在哪里以及如何使用。

其次，当用户的财务信息集中时，它可能被政府滥用。这些信息也可能成为网络犯罪分子的目标。

消费者数据有可能与第三方共享。美国、欧洲、英国、日本、瑞士、加拿大和瑞典央行以及国际清算银行在2020年发布的一份关于CBDC的报告中讨论了允许服务提供商访问消费者数据的可能性，并向他们收取费用将是支付CBDC系统成本的一种方式。在中国，e-CNY有望为商业银行提供丰富的交易数据，以分析更多消费者的在线行为。因此，他们可以尝试不同的方式将消费者数据货币化。

虽然CBDC的优点很明显，如生产和存储成本低、使用方便、防伪，但它们也可以通过消除商业银行等第三方中介机构来降低交易成本。它们可以解决金融包容的各种障碍。CBDC也可以以有利于穷人的方式发行。例如，参与e-CNY试用的消费者使用NFC技术完成交易，而NFC技术不需要互联网连接。在NFC中使用DCEP的可能性对偏远地区缺乏互联网接入或银行账户的个人和组织尤其有吸引力。创建金融数据身份的国家可以确保CBDC工作的更高效率和附加值。

CBDC可能会对金融和支付中介机构的业务产生不利影响，如移动和在线支付平台、银行和小额信贷机构。例如，在中国，电子人民币可能会对微信支付和支付宝等现有支付系统构成直接挑战。

从消费者的角度来看，CBDC的一个缺点是政府可能会跟踪所有交易。考虑到专制政权不惜一切代价维护社会控制的目标，隐私问题在这些政权中更为突出。例如，可以说，DCEP发展的关键驱动力之一是中国共产党（CCP）对社会控制的渴望。中国共产党将其中央银行系统视为其经济实力的关键工具。通过将每笔交易置于中国人民银行的雷达上，DCEP可能会加强监管状态。

外文文献出处：

Kshetri Nir. The Economics of 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y[J]. COMPUTER,2021,54.

附外文文献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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