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教育中的游戏生态

——基于安吉游戏的研究

原文作者：Jesse Robert Coffino amp; Chelsea Bailey

单位：哥伦毕业大学

摘要：尽管游戏对于儿童来说似乎是最自然的活动，但教育工作者必须进行创新，使游戏成为带有源自儿童自身的兴趣和方向的“真实游戏”。“安吉游戏”游戏模式是中国启发世界的创新游戏教育。

关键词：安吉游戏； 户外； 幼儿园；

安吉县是中国浙江省东部一个农村地区，是安吉游戏的发源地。安吉游戏融合了教师的设计、材料、环境以及家长的参与，与西方体验式的学习模式产生了深刻的共鸣，在一定程度上挑战了当下幼儿能力和教师角色的诸多假设。目前，安吉县有126所公立幼儿园，在读幼儿数目15124名，占该县3-6岁幼儿园年龄人口的98.5%。最小规模2名幼儿，最大的超过700名。

程学琴将安吉游戏描述为“学习生态”。它植根于儿童、教师、管理人员、家庭、决策者和社区之间相互联系的关系中，这是一种自下而上的方法，尊重儿童的能力。其目的是从幼儿自身需求和兴趣意图出发，为真实游戏创造条件。安吉游戏坚持认为，爱的关系和环境（以尊重和安全感为特征）可以使幼儿承担发展上的风险。这些风险（身体、情感、社会和智力风险）培养了幼儿快乐的经验，深入参与自我思考。每日的经历反思会对幼儿产生持久的见识，并为持续学习奠定基础和兴趣。

程学琴将快乐描述为“衡量幼儿经验的标准”，将风险描述为“真正解决问题和深度学习的基础”。此外，反思是“经验成为知识的方式”，真实游戏是幼儿学习的主要经验。教师的角色是了解幼儿，为幼儿提供自由表达和反思他们的经历的条件，并以不确定的态度，好奇心和对幼儿不断发展的知识和能力的好奇心保持谦卑的态度。程学琴补充说：“教师为幼儿提供特定的见解时，要引导幼儿们提供自己的见解条件，这是错误的。他们向我们展示的东西常常远远超出我们自己的期望。”

在1980年代中期，安吉县只有四所公立幼儿园，而全国各地的早期教育活动都缺少游戏活动。那时，安吉县公共早期教育基础建设面临崩溃，资金严重不足。同时，全县未受监管的幼儿园课程不断增加。在此背景下，程学琴于1985年离开一线教学课堂，成为县级早期教育研究员。在此期间，她领导了有关课程质量和课程实施的研究。 1998年，凭借掌握的知识，她担任了安吉县教育局学前教育主任，负责在安吉县制定和实施与早期教育有关的政策。 她的首要任务是提高程序质量并叫停非法幼儿园课程。

在中国，面向3-6岁儿童的公共早期教育是基于家庭收入进行选择的。《幼儿园教育指导纲要》阐明了幼儿园课程标准，其中概述了幼儿园课程的重大发展事件和学习成果。2001年，在结合《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和多年研究之后，教育部修订了国家幼儿园准则，以反映对《公约》第31条，保护儿童的游戏权的承诺。《纲要》向各级早期教育者传达的信息很明确：游戏应该是儿童在早期教育中的主要体验内容。但是，《纲要》将课程的具体内容留给了地区和地方教育者。于是，程学琴将确保和保护儿童的游戏权视为她的责任。

在没有杜威，维果茨基，蒙台梭利或马拉格齐等前人工作经验的积累下，程学琴与一群学校领导一起，开始了一个理解并为儿童游戏创造最佳条件的过程。他们首先探索了一个满是玩具，游戏和戏剧式游戏的开发环境。但是这个教师设计的游戏始终专注于实现某些特定的学习成果。尽管安吉的学校在这项工作上获得了省级和国家级的奖项，但程学琴意识到有些问题，教师精疲力尽，师生关系集中在课堂管理，甚至需要让幼儿们用这样的方式度过一天。教师和幼儿们都不开心让程学琴认为这是游戏课程批判的地方。她和她学校领导意识到，尽管他们接受了培训并且在幼儿方面有多年的经验，但他们还是不懂游戏。于是，他们致力于发现游戏的真正含义，并确定了两个对他们有帮助的方面：他们自己的童年游戏记忆以及与他们一起工作的幼儿的爱好和能力。他们还向父母，祖父母和社区询问了他们对游戏的记忆。令人难忘的游戏体验总能体现一些共同的元素：户外、自然、冒险、长时间，不被打断，没有成年人，欢乐、参与感和有意义。80岁的祖母，40岁的学校校长和60岁的保安人员身上都有这些相同的主题。最重要的是，游戏的意图和方向来自儿童，而不是成年人指导或组织的。这项研究使程学琴将学校的游戏定性为“假戏”，并确定“真戏”只是来自幼儿的戏。游戏作为儿童的一项受保护的权利，成为儿童体验的基本活动，它必须是“真实游戏”。

在2006年，程学琴带领其他教师对游戏课程进行了必要的修改，以允许幼儿们玩真正的游戏。这些变化影响了幼儿园的日常安排，室外（和后来的室内）的环境，教师的角色也转变成为了一个观察者。 她告诉她的教师需要退后一步，“放下双手，闭上嘴巴，睁开耳朵和眼睛，以听见并看到幼儿。”这种立场使教师能够“发现幼儿”，并促进幼儿成为能力强的学习者。当他们观察幼儿并反思自己的游戏记忆时，他们开始对自己照顾的幼儿产生深深的热爱，联系和理解。当教师退后一步时，幼儿们能够自己确定了游戏的风险等级，解决自己的冲突，并追求了自己的探究轨迹。这个过程中，教师目睹了幼儿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以及同情心和同理心的展现。

教师是在眼前的幼儿那里学习，而不是从理论阅读或以前基于游戏的活动模型推断出来的假设。他们对幼儿学习的过程和表达方式有了深刻的了解，可以与他们的同龄人、父母、政策制定者和专家自信地谈一谈。

在此期间，程学琴根据她和她的教师的观察以及数百对父母和祖父母的游戏记忆中的材料和环境制定了一系列原则。最小的结构单元，开放式的，坚固的大型生活材料是由木材，金属和石材制成的，儿童可以掌握并且可以自由地关联这些材料。这使得一些复杂的潜在问题在探索中得以解决。这些材料使幼儿们能够计算出他们的风险水平并满足他们的个人发展需求。包括梯子，桶，木板，攀登立方体，手推车，垫子，固定和半固定的游戏材料结构，以及各种大型木块。每所学校都提供大量材料，用儿童容易获得的方式存储材料，因此儿童可以对它们的管理负全部责任，包括日常清理。较大的环境应该包括最小的结构、开放性地理多样性（沟，山，树丛）、儿童有机会在自然空间、沙坑和广阔的水域中自由活动、提供挑战，风险，隐私和魔力的环境特征、以及免费使用黏土、油漆和其他形式标记的机会。

当安吉教师观察幼儿并发现他们的能力时，他们会在手机上录制这些游戏并分享和讨论彼此的收获。于是，教师和校长在程学琴的配合下，制定了一项日常规定，用来反思幼儿们进行自主选择游戏时的过程。他们站在幼儿的角度对这种游戏感到好奇，这能够促进对实践的探索。录制完视频，教师会与幼儿们分享视频和照片，并请他们描述自己的经历。这些“游戏分享”活动将课堂上的小组活动转移注当天幼儿在游戏中的体验上。从那天开始，复杂的问题得到解决，发现力和洞察力，冲突解决以及社会谈判在幼儿们的思想和观念中自信和清晰地表达出来。这些经历对幼儿们来说是最近的，并且具有深远的意义。游戏分享不需要教师的指导，反而要求教师对幼儿的思想和表达的保持专注，以避免误导或干扰幼儿自己的思维。

除了日常练习游戏分享之外，幼儿们还在游戏故事中展示他们每天的游戏体验。玩耍后的每一天，教师都会邀请幼儿们画出他们那天玩的场景，教师会为他们提供了各种各样的材料，用于描绘和记录当天早上的经历。幼儿可以向教师（他们在图画上或附近写他们的话）讲故事，或在他们尝试标记和字符形成过程中写下自己的故事。这种练习以让幼儿将自己的声音记录下来，成为独特的记录。在三年或更多的时间里，每个幼儿都会积累大量的游戏故事，这些故事详细地显示了他们学习和探究的发展。算术，拼写，早期写作，叙事描述以及许多其他学习领域的能力能够在这些图画中都清楚并且自然而然地体现出来，因为它们描述了幼儿们深感兴趣的活动。这些游戏故事以幼儿的视角展示在教室和学校礼堂的墙上。这些图画传递出的信息很清楚：幼儿的声音至关重要。教师负责安排图片的组织，并特别注意考虑幼儿的视野。

由于家庭支持对任何改革的成功都至关重要，在这个前提下父母和家庭在安吉游戏中的作用迅速发展。最初，父母强烈反对具有风险和明确欠缺的学术指导。他们甚至提出了的投诉，在校门外抗议，并要求幼儿们放学。程学琴的第一反应是父母的担忧是有充分根据的。她明确学校的作用是为学习提供安全和最佳条件。但是她还相信，如果父母可以看到正在改变的幼儿，那么她就可以将他们担心变成拥护。为了回应父母的质疑和反对，她向安吉县的每位父母寄送了一份《3-6岁儿童发展指南》。她要求家长参观学校并观察他们幼儿的玩耍。掌握了国家认可的指导原则后，父母震惊地看到幼儿们在游戏中达到和超越了发展标准。他们还看到了幼儿们以前从未认识到的同情心，智慧和英勇。当第一代安吉父母发现自己的幼儿的能力并致力于学校的工作时，他们参加了由教师主持的观察和视频分析会议，并开始承担教育新父母的角色。他们贡献了受儿童游戏记忆启发的材料和环境，例如工作的砖炉，并种植了树木并修建了山坡。如今，父母经常给教师保持联系，以更多地了解观察学校的工作。家长组织充满活力且活跃，每个班级的所有家长都通过在线聊天室与幼儿的教师联系在一起。

安吉游戏在安吉遍及全县。截至2018年7月，安吉游戏正在全省范围内推广。目前，浙江省90个县的103所公立幼儿园是正式的安吉游戏试点。通过浙江省教育厅，这些试点学校将成为全面采用的示范点。完成后，浙江省将有超过250万3-6岁的儿童享受全日制教育下安吉游戏带来的乐趣。安吉游戏在包括杭州，上海，北京，香港在内的学校遍及中国各地，并在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和教育部的帮助下，在青海和贵州等脆弱的乡村环境中开展活动。 在美国和其他全球性地区，扩展计划的重点是在社区中的试点计划，在这些社区中，早期教育经常资源匮乏且监管严格，而真正的游戏迫在眉睫。

安吉游戏的生态学是用童年时代的背景将组成当地社区和早期社会网络的个人和群体深深地联系在一起包括儿童，教育者，父母，政府官员，政策制定者等。从根本上讲，安吉游戏相信包容并照顾他们的幼儿和成年人的能力。程学琴提醒我们，“爱是一切关系的基础。”正是尊重是安吉游戏的核心。在每一个关系中，在每个层次上，不断地经历并不断地存在着爱、冒险、喜悦、参与和反思。这都从幼儿开始，然后从教师到管理员，再从管理员到决策者，再到教师，然后又依序退下来。

安吉游戏正在改变着中国并开始影响世界。如果要取得成功，就必须做到这一点，使儿童，教育者，家庭，管理者，社区和社会的成长，通过爱，冒险，欢乐，跨越文化，语言，地理，种族和阶级的界限联系在一起，参与和反思。这个目标不亚于将真正的游戏权利归还给每个幼儿，这有改变世界的力量。

外文文献出处：Jesse Robert Coffino amp; Chelsea Bailey (2019) The Anji Play Ecology of Early Learning[J], Childhood Education, 95:1, 3-9,

中间空间对儿童户外自主游戏的隐藏价值^[1]

原文作者：Fatemeh Aminpour ，Kate Bishop，Linda Corkery

单位：新南威尔士大学建筑环境学院

摘要：尽管户外环境在孩子们的课间休息中起着重要的作用，但学校的场地设计并不能经常支持孩子们的自主游戏。本文反对关于儿童户外游戏中 “中间空间”（in between space下文以此翻译）研究达到饱和的言论。利用社会生态框架，采用三种方法的定性研究来识别支持儿童自我指导游戏导向的“中间空间”的环境特征。通过观察课间休息期间的六十种行为，78次徒步旅行和18个焦点小组的活动，完成了针对8 至10 岁儿童的测绘。其中，敏感数据来自澳大利亚悉尼的三个公立小学。结果表明，孩子们首选的“中间空间”包含小围墙，边缘地带以及带有支撑的自然环境。这些空间使得孩子有机会纠正性别失衡和减轻人满为患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往往抑制了孩子在学校操场的正式空间进行自我指导游戏。尽管对“中间空间”很感兴趣，但它们在学校里不受重视，经常被认为是孩子们的禁区。讨论部分主张，“中间空间”的价值在是否可以支持儿童的自主游戏。因此，学校的设计和学校政策应认识到这些空间对于儿童游戏的价值。

关键词：户外环境；中间空间；自主游戏；儿童参与式研究；社会生态模型

1.简介

在澳大利亚，学校操场传统的设计需要支持儿童的休息时间和午餐时间（(Kasalı amp; Doğan, 2010）。目前，澳大利亚学校的户外环境设计在很大程度上支持篮球、手球和足球等正式比赛，这种设计方法在世界范围内也很普遍（(Dyment, Bell, amp; Lucas, 2009）。但是，这项研究表明，“中间空间”可以查看儿童户外环境的提供情况及自我指导游戏活动。尽管自主游戏的优点分明，目前，澳大利亚学校几乎没有设计和管理以支持这种游戏，在校园内也常常不重视这种游戏。

本文讨论了较少已知的对于儿童户外自主游戏发挥作用的空间类型。这种空间类型被描述为“中间空间”（in-between space）。2004年，Dee（Dee, 2004）将其定义为 “允许实践但区别于占主导地位大空间领域的小空间”。它们出现在较大的正式（formal）和正式设计的空间之间（例如，操场，人造游乐场设备，草地和户外学习区（COLA））。本文揭示了这些空间的关键环境特征，以及它们在澳大利亚三个校区对儿童的重要性。

其次，本文旨在建立“中间空间”的概念，将其作为对儿童非常重要的场所。

最后，本文旨在建立“中间空间”和孩子之间的关系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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