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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的方言叙事策略

 2023-08-24 10:29:52  

论文总字数:11648字

摘 要

:通过金宇澄《繁花》中的方言写作策略的研究,分析小说对白中频繁出现的“不响”的意义,从而在古典的“话本”又极具特色的复调形式下体会上海生活的本色。同时结合小说前后两个时代复调结构中的人物对白叙事中把握写作聚焦视点的转换,分析其时代和内容的复调,重新审视小说所展现的形式和内容的关系。最后进一步体会人物在“荡马路”和“饭局”中都市空间叙事中展现的上海在两个时代背景下的俗世日常,重构上海风貌,还原上海在历史中的地理空间。

关键词:金宇澄,《繁花》,方言,叙事,复调

Abstract:Through the dialect writing strategies in Jin Yucheng"s FanHua, this paper analyses the meaning of "silence" frequently appearing in the dialogues of the novel, so as to realize the essence of Shanghai life in the classical "vernacular text" and its unique polyphonic form. At the same time, combining with the transformation of writing focus in the narrative of characters"dialogue in the polyphonic structure of the two periods before and after the novel, this paper analyses the Polyphony of the times and the contents, and re-examin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form and the content presented in the novel. Finally, we can further appreciate the secular daily life of Shanghai in the narrative of urban space in "loaf in the streets" and "dinner"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two times, reconstruct the style of Shanghai and restore its geographical space in history.

Key words: Jin Yucheng; FanHua; Dialect; Narration;Polyphony

目 录

一 前言……………………………………………………………………3

二 别有风味的叙事语言…………………………………………………3

三 独具一格的叙事结构…………………………………………………6

四 《繁花》叙事背后展现的都市空间…………………………………8

五 结语 …………………………………………………………………10

参考文献…………………………………………………………………10

致谢………………………………………………………………………12

一 前言

在全球化的浪潮中,方言作为一种言语模式,它的生存空间在普通话推广的同时受到了巨大冲击。金宇澄《繁花》的方言写作,无疑是《海上花列传》之后运用吴方言写作的一次巨大的实践,在人物的对话中构建了属于作者自己的上海历史风情长卷。金宇澄用方言叙述小说,长短得当,虚实有度,将各种小场景铺排始终娓娓道来,将历史中上海的碎片和生活的普遍意义转化为方言的质感,传神的点出了人们的庸常生活以及普遍人生。《繁花》所表现出来的地域感和时代气息,非老吴人不能写就。并且,在小说的内容上,以复调结构在两个时代始终将叙述视角集中在上海真正的小人物身上,与过去“上海叙述”的“传奇”相对抗,展现给我们不一样的时间里的上海记忆。小人物在俗世生活中的,“过去上海”的荡马路和“现代上海”的饭局,重构上海市民生活的地理空间,铺成记忆中的上海生活质感。

二 别有风味的叙事语言

海德格尔把“因地而异的说话方式称为方言”[1](p17),在阅读《繁花》的过程中可以发现,金宇澄是用吴方言来叙述整篇小说,方言作为一种约定俗成的文化编码,贯穿其中。而方言叙述作为一种独特的小说语言形式,胡适认为它最能表现“人的神理,是最自然的语言”;张爱玲认为它有“语气的神韵”。为了让读者减少阅读障碍,金宇澄在《繁花》中有保留地使用了方言词汇,在对很多本土上海方言做了提炼修缮,他没有选择花哨或者生僻的字眼,挑拣了不具备多少陌生性的词汇,既没有失去方言的魅力,又能普及于世。比如“小开”“寿头”“事体”“阿妹”“老卵”“吃茶”“十三点”“帮帮忙”等词汇,这些词汇即使不是本地人,不知道这些词汇的发音,也可以用普通话去读,可以理解它们的意思。这样既能用方言传达人物的神韵,又能减少普通话读者的阅读障碍,让读者在人物的一言一语当中感受到上海风情。清代嘉庆年间上海才子张南庄所著的长篇讽刺小说《何典》,是一本极其典型的用方言写作的吴语小说,使用的是地道的吴语写作,鲁迅称赞它为“谈鬼物正像人间,用新典一如古典”[2](p107),但是同时也评价“全书几乎均用方言、俗语写成,连中国北方人也费解。”[3](p63)可见如果单纯地使用方言写作,会令其他方言区的读者难以卒读,影响了它的流传范围。《繁花》中作者对沪语的稳健的把握,使方言作为小说中不可或缺的催化剂,转化为人物的行动、语言和心理状态,人物变得生机勃勃,并且奠定了小说的叙述腔调,故事也变得丰厚起来。如果你不是上海方言区的人,在阅读小说的开始会觉得困难,但在减缓阅读速度的同时,会感受到小说在方言中所体现出来的形象、思想、氛围以及色调。而如果精通上海方言,这些方言词汇的重叠使用,上海精神在沪语叙述的时间和历史中仿佛有了延续。它作为日常语言形式,软糯摇曳、雅致细腻,与生活经验紧密相连,丰富了他们的精神根系所在的本土文化,这对于生活在都市中的现代上海人来说,也是一个陌生的懒散又漫长的梦。金宇澄凭借对方言常年累月的积累和沉淀,将随意性较强的方言转化为一种有序的文学形式,将地域性较强的地方语言转化为大众都能读懂的文字语言。另外,小说里还有苏北话、绍兴话、北方话、苏白等方言,它们作为小说人物来自不同地域的例证,将其糅杂在人物的对话当中,这就是上海生活的本色。

另一方面,方言对小说的叙述依赖于人物的对话,这些对话从一方面再现了上海区别于其他方言区的语言习惯,换句话说,金宇澄用方言的思维来构建了人物的对话,展现人物性格的同时推进了故事的演进。正如金宇澄所说的,“我的初衷,是做 一个位置极低的说书人”[4](p444),说书人在叙述故事的同时,还要模拟故事中不同人物的语气、举止,有声有色地叙述英雄史诗或者民间故事,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但是,当作家试图写下这些故事的时候,包括方言的语音语调、神韵情趣,在缺少听众的条件下,明显缺少了临场感。因此,金宇澄在《繁花》大多句子都只采用四到七字的短句,标点符号也只采用了逗号和句号。对话的嘈杂让整篇小说都显得密密匝匝,而标点符号极简的运用让跌宕起伏的故事叙述起来平淡冷静,尽量减少了追求异乎寻常的个体的语言特点,更多的表现说书人所采取的公认的风格。“金宇澄真正地淬尽浮躁,以一种如此平静沉稳的方式不动声色地面对长达数十年之久的变换人生。”[5]比如在第贰拾柒章阿宝准备最后一次见雪芝的情景,这里只是阿宝和雪芝两个人的对话,阿宝上班匆匆赶来,疲惫不堪,衣服也是油腻腻的,在雪芝门口犹犹豫豫。阿宝犹豫间一直在说“我走了”,而雪芝重复“不要紧的”“进来吧”,这一来二去的对白,绵绵绵密密细细碎碎的的语句,写得真实、平凡又动人,铺垫了整体的悲伤的感情基调。阿宝和雪芝两人因为家庭成分不同被迫分开,这段感情是粘稠的,不光泽的、背叛风俗的,分手的时候注定只能黯然收场。金宇澄就这样一点一点抖落两个人的对话,心平气和,不疾不徐,阿宝在这儿是一个为了融入公序良俗而放弃自己内心真相的人,雪芝是一个勇敢的的坚韧的为爱情而坚持的纯真少女,但我们仍然能体会到阿宝的局促、伤心、难过。如同阿宝和雪芝分手,分手时候两人的穿着,而这也是小说六七十年代的最后一个场景,这样一些故事情节,都是借助于人物的对话交代清楚。以对白串联、白描勾勒,在家常闲谈中,展现鲜活生动的日常生活场景。而这样的对话又让我们感觉,在《繁花》结束时候,我们很难复述出这本小说讲了怎样的一个完整的故事,小说成了一种纯粹的阅读经验。小说人物的对话构成了整本小说的对话,而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思想、声音以及意识,形成了《繁花》的复调性。但不可否认的是,方言对话使上海叙述得以更加具有精神和神韵,我们所能复述的故事已经不是一个,而是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故事,像一个多幕舞台剧演绎着一群人的生死悲欢,重新将阅读转变为听——说领域。是这样的方言对白话本,看起来漫不经心,却是在这种克制的叙事下精心构建了一幅幅既有画面、又有声音的立体感的上海生活场景,体验到了不同于普通话叙述的独特的审美感受。

而在人物对话中,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金宇澄对于人物心理活动的把握,而心理活动的变化都集中在“不响”这两个字中。“‘不响’首要的是叙述功能性的,它避免了独白的冗长,使原本可能是大段的独白,改变成一个对话情境;同时又使对话情境改变为一个讲者与另一个听者的关系。”[6]“不响”几乎在小说每页都会出现,共出现了1300多次,而它在不同的语境之中表达的是不同微妙的情绪,精炼地表达出一种可意会而无法言明的意思。看上去人物“不响”,实则“响”,有千言万语千思万绪,最终于“不响”的无言当中承受千疮百孔的一切。这使得“不响”所展现出来人物的推脱、难堪、不满、怜惜、嘲笑、怨恨、失落等等情绪,都是有所指的。与来自于天子脚下百年历史所沉淀下来的故都文化而具有优越感的京白不同,“不响”恰好体现了上海人的言辞谨慎的特点,这是对一种生活形式的表达,是一种态度的展示。我们可以想象“不响”背后所表达的意义,它是上海人生活的一部分,只有作为故事的一部分才能被理解,所以“不响”的意义在于结晶了特定地域的人们对世界的理解。小说结尾徐总拉阿宝来到妇产科了解汪小姐的情况,这边几处运用了“不响”:阿宝的不响源于他对于见证汪小姐悲剧命运的叹惋,所以他一进病房就觉得窒息想要离开;徐总是对汪小姐怀上怪胎的责任推卸与冷眼旁观,甚至有一种汪小姐自作自受的意味在里面。汪小姐的悲剧源于她将希望寄托于男人与金钱,她并不满意与丈夫宏庆的第一个孩子,与徐总暗胎珠结,假离婚又与小毛假结婚,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最终诊断出来肚子是一个双头连体婴的怪胎。这样的结局给人是又悲惨又讽刺的,汪小姐本人是充满生命力的,她是一个美貌的野心家,不停得在搞事体,像一团火焰裹挟着兴奋与癫狂,挖苦人的功夫加上细声细语的沪语,又毒又辣,而这一切的“作”到了最后都成了“不响”,似呢喃又包含仇怨无奈,暗流涌动十分精彩。正如小说扉页上写的,“上帝不响,像一切全由我定”[7],所有故事的结局都让人觉得虚无,但又包含着无尽的生活意义。这些缠绵悱恻的“不响”,人物对白的秩序,共同幻化成了上海人特有的生活习惯、人际关系、情感方式、礼仪制度,成为一种独特的腔调。“不响”更像是人物间剑拔弩张背后的隐忍独白,金宇澄有意创造这些语境,放弃心理描写,让读者自己体味其中紧张关系,而读者的记忆往往在人物的“不响”之中得到重塑,从而有意代入自己的情感来复述故事,这与“说书人”的想法走向一致。小说以复调的形式重塑“话本”,金宇澄在叙述小说的故事,无意中流露出自己的内心矛盾,这更像是作者多个人格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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