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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金小说《等待》写作特色之研究

 2024-02-05 18:05:57  

论文总字数:8193字

摘 要

:《等待》是哈金的代表作之一,一经问世就引起评论界的热议,并一举获得美国两项大奖。在《等待》里,哈金勤勉的耕耘,耐心的写作,展现了其独特的写作特色。哈金用着简洁而有张力的文字,缓缓地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关于等待的悲剧故事,感人而又优美。无怪乎此书被赞誉为“一部高等的成就”。本文从小说的零度写作、悲剧意蕴、写实笔调等创作特色入手,对《等待》进行解读,以期挖掘文本的深刻底蕴,有助于更好地品读大师的著作。

关键词: 哈金;《等待》;写作特色

Abstract:Waiting is one of Ha Jin’s representative works. It succeed in getting considerable acclaim from critics as soon as it was finished and also won two top awards in America then. In the novel, his diligence and patient writing shows successfully its unique writing features. It tells us a sad story about waiting,which is touching and beautiful through its laconic and expressive words. No wonder it was praised as “an excellent achievement”. In the following, I will analyze the novel simply in the terms of its writing features which include its writing degree zero, tragedy implication and realism in order to bring out the significant meaning storing in the context and better to appreciate the works of Ha Jin’s.

Key words: Ha Jin;Waiting;Writing features

哈金,原名金雪飞,美国华裔作家,出生于五十年代的中国辽宁,后赴美留学并于1985年获布兰戴斯大学博士学位。他是一位颇具传奇色彩的作家,以第二语言英语进行写作并取得骄人的成果。著有三本诗集《于无声处》、《面对阴影》和《残骸》,短篇小说集《辞海》、《红旗下》和《新郎》,以及两部长篇小说《池塘里》、《等待》。其著名的长篇小说《等待》(Waiting)一举获得1999年美国“国家图书奖”、2000年美国笔会/福克纳金会颁发的“美国笔会/福克纳小说奖”两项大奖。这位30岁出头才开始用英语写作的作家取得了很多作家难以企及的成果,无怪乎许多人赞誉他为“文艺界的一朵奇葩”。

一 生活“蒸馏”出的《等待》

哈金选择用英语写作,起初是出于生存所迫。1985年,29岁的哈金申请到奖学金去美国布兰代斯大学读英美文学博士。奖学金不够维系生活,他就在医院当清洁工、在工厂值夜班赚钱。毕业后找工作四处碰壁的哈金,在餐馆里打工、给工厂看大门。经过一年的思考,他在朋友们的讶异中选择用英语写作。这种近乎孤注一掷的选择,于30多岁的哈金而言也是无奈之举,正如他所言“为生存而写作”。多少年后,他坦言到:“当年决定了用英文写作,意味着一次背叛,现在我只有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选择了他人眼中的“不归”路,哈金只能坚持下去。随后,他进入波士顿大学英文系的写作班学习。1993年还没从写作班毕业,哈金就被爱莫里大学(Emory University)聘用教诗歌。这一转变改善了哈金的生存状况,但同时也意味着更大的挑战。在美国,必须有书出版才能保住饭碗,但书写了不一定有人出。第一部、第二部诗集均被拒后,哈金再次感受到了生存的压力。他不断地给各大文学刊物投稿,然后每天都在收退稿。直至1997年,哈金的《辞海》获“美国笔会/海明威奖”,他的写作局面才有所改善。而1999年长篇小说《等待》获得了美国“国家图书奖”后,哈金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声名远播,一跃成为知名作家。

成名前的哈金,常常处在一种焦灼的生存状态。或许正是这样的从失败中“蒸馏”出来的哈金,才能写出别具韵味的《等待》。而他也成为众多作家中独有的那一个哈金。

《等待》一书的构思,最早始于1982年秋。那年新婚的哈金陪妻子回山东老家探亲。在那儿,他碰到了《等待》的原型——孔林。哈金岳父母工作的部队医院里有位老师,他苦等十八年才和乡下的妻子离婚。之后同等待他18年的女同志结了婚,可婚后的生活并不好。哈金远远看过他,很高很白净,戴着眼镜。只不过在小说中,哈金把故事发生的地方挪到了东北。

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一段近二十年的三角恋情:军医孔林苦苦等待十八年,终于能够同乡下的妻子离婚,与医院里的护士吴曼娜结婚生子。此时他却失望地发现,婚后的家庭、妻子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他感觉自己失去了自由。与此同时,新婚的妻子产子后,就染上了重病。孔林与前妻在等待着,等待着新婚妻子的离去,回到前任妻子与女儿的身边。主人公孔林的一生似陷入漫长的等待,在焦灼的等待中看岁月流逝,可他却从不能“静看门前花开花落”,颇有一种苦等成枯的架势。

哈金基于这一题材,花了四年才写成小说《等待》。《等待》可以说是作者从生活“蒸馏”出的著作。

二 “高等的成就”的创作特色

英国《每日电讯报》在评价哈金的《等待》时曾说:“此书写得美,每一个句子都有自己完整的节奏和语调”。[1]哈金在《等待》中,展现了他一贯的写作风格,用着“完整的节奏和语调”缓缓向我们诉说着一个关于等待的故事。小说堪称“高等的成就”的艺术水准,具体表现在:零度写作、悲剧意蕴、写实笔调等三个方面。

  1. 小说的零度写作

零度写作源于法国文学理论家罗兰·巴特的《写作的零度》。它追求一种作者“不在”的风格,以作者“消亡”的方式极力取消作者对文本的介入与干扰,避免因文本掺杂了作者的情感与立场而影响作品本身的美学价值。《等待》中,哈金始终将书写者的身份隐藏于幕后,削减自我的存在感,采用无我状态的叙事策略,以求体现小说的真实价值。

因为“无我”,所以写到伤心处不见作者感伤,不见作者只言片语聊表同情,有的只有冷冷冰冰的文字堆砌起来的冷酷的现实。因而,小说的语言总显得冷漠。在《等待》里,哈金常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悠闲的俯视着他笔尖下的小人物欢喜,愁苦,最终崩溃。在他闲淡、冷静的笔调中,缓缓勾勒出一个个人物撕裂的人生。

《等待》说的本就是一个悲剧的故事,哈金用平直的语言冷静的叙述出这样一个优美而感伤的故事,真的“能让读者笑出声来,同时又感到一阵心酸” [2]。正如张体所说的:“哈金极为耐心而细腻地层层揭示出这种由痛苦进而麻木的‘等待’性生存状态,他甚至成功地摒弃了语言和写法上所有花俏的技巧,将作家自己的声音规避到生活的全部真实与沉重之下。” [3](p.55)

耗尽最好的生命年华的等待,孔林等到的却非他想要的。在书中的结尾处,孔林听女儿说前妻在等他“回家”时,书中这么描述孔林:

他感到胸口一阵发紧,赶快转身去清扫厨房的天棚。他仰着脸,眯着眼睛小心地扫着,强忍住涌上来的泪水。他的心里又难过又感动。屋子外边,吴曼娜快活地对路人说着“过年好”。她的问候透着喜悦,孔林听出来她的声音里仍然富有活力。[1](p.293)

此处,哈金对于孔林的动作描写地细致入微,一系列的动词“转身”、“仰”、“眯”和“忍住”等,表现出孔林此刻“心里又难过又感动”的心境。然而“仍然”一词,用得更为生动。我们从“仍然”二字中能够穿越作品与读者的隔阂,直触书中人物的心绪,感受到孔林心中对于回归前妻身边的热切期盼,甚至在潜意识里强烈的希望吴曼娜快些走向死亡。哈金冷静地叙述着这种扭曲异化的阴暗心理,平实的诉说着这18年等待的结果,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波澜,反而让读者感觉到一种疏离的冷漠。在这种语言的氛围下,小说营造出的潜藏在字里行间的悲剧味儿,渐渐地将读者引入一片愁苦之中。反观作者,却似从始至终游离文本,无谓悲愁。

小说中另一处典型的表现哈金语言冷漠特色的,是写吴曼娜与魏副处长处对象事件。在吴曼娜在与魏副院长接触时,小说中这样写道:

吴曼娜感觉到周围的人们对待她不一样了。医院领导经常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时常会有哪个护士意味深长地盯着她,好像在说:“你咋就那么有福气”……医院里的那些随军家属的老婆们更是特别关心。一个问她:“你啥时候去哈尔滨呢?”另一个提醒她:“别忘了寄喜糖来。”[1](p.139 -140)

吴曼娜没能被魏副政委相中时,医院里却是这幅情况:

人们开始在背后纷纷议论:这个女人多没用啊!咋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地糟蹋了这么难得的机会?她咋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呢?不错,老姑娘就是没人要啊。就连那个开车送吴曼娜去招待所的司机也说:“她浪费了咱的汽油。”[1](p.144)

相亲前众人对吴曼娜交好运的歆羡、追捧,到相亲失败后一句“老姑娘就是没人要啊”,甚至从司机嘴里冒出的那句“她浪费了咱的汽油”。众人句句冷冰冰的话,没丝毫的人情味儿。光是作为旁观者的我们,读到此处时都能感觉到主人公所处的窘迫之境,体会到她心中撕裂的伤痛。也痛恨着这一群冷血无情的“看客”。然而,哈金只简简单单的描述着医院里人们对待吴曼娜在相亲前后的态度,平铺直叙,没有多少艺术的加工。小说里也鲜有描写此时吴曼娜心理的语言,他仅仅直观的再现各色人的言行对于一个弱女子的伤害。他很直接的描写,很冷静的叙述,没有一丁点的不忍,也不加自己的评判,大大消亡自我的存在感。

通读小说,我们可以发现,哈金总是以旁观者的姿态去写小说里的各种事件。他也几乎从不在小说中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感受,仅冷静的说着个故事。哈金正是在极力取消自我对小说文本的介入,似乎始终游离在小说的文本之外。这种零度写作的书写方式,将一切欣赏作品的事情全部交由读者,抹消作者对读者鉴赏文本的影响,不干预读者的接受体验。同时,哈金这种始终疏离于作品之外的语言结构也给予文本更大的自由,最能保持文本自身的艺术价值。

(二)小说的悲剧意蕴

哈金钟情于失败,他笔下的人物命运大多以悲剧作结。他曾说:“果戈理被认为是一位喜剧大师,但究其实质,他书写的仍然是悲剧。他笑着流泪。我希望自己也能写出这一类的小说,让读者笑出声来,同时又感到一阵心酸。”[2]基于这种创作倾向,《等待》也是以悲剧结尾,三个主人公演绎各自心酸的悲剧人生。

小说中的刘淑玉,是中华传统之中的贤妻良母的形象。这样的一个女子善良、朴实温柔,却在在外貌上有着缺憾:

她看上去那么老,好像已经四十多岁,脸上有皱纹,手像硬皮革那样粗糙。更有甚者,她的一双脚像只有四寸多长。[1](p.5)

也正是她的外貌,让孔林的心里十分的不痛快,他从不允许她去部队探亲,怕妻子连累自己被别人嘲笑,失了面子。若是她长得周正些,没有属于旧时代的四寸小脚,即使孔林不爱她,她也不会被孔林抛弃。可事实便是因为她丑陋的外貌,婚后一年生下女儿后,丈夫便和她分房睡。十八年来她过着像寡妇一样的生活,伺候病公婆,独自养大女儿等等。这样一个娇小的女人肩上担起了过多的重量,却从不抱怨。甚至在离婚后还把自己当作孔林的老婆,一心等待着孔林回到她的身边。

从淑玉并不周正的外貌开始,她的命运的悲剧性早就注定,注定被弃。甚至在被抛弃后,她能毫无芥蒂的等待丈夫回归,再去抚养吴曼娜生下的老林家的子孙。这种身处窘境而不自知,被伤害却宁愿自舔伤口的悲剧命运,常常令我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

《等待》中的另一位女性吴曼娜的命运也较为凄苦。她从小就失去双亲,寄人篱下。长成个大姑娘时又被情郎抛弃,被杨庚侮辱,等待十八年才得以嫁给孔林。这十八年的光阴,耗费了她美好的年华。

她长期的被孔林离不了婚的现实折磨,只能在一年又一年的等待中流失自己的美好年华。对于是否继续等待,她也犹豫过。吴曼娜在孔林和苏然的牵线下先后与孟梁如、魏副政委试着处处对象,可结果都是无疾而终。直到后来被杨庚侮辱,她只能选择等待,“她是‘等待’的受害者和‘受惠者’——为了最终的‘受惠’饱食等待之恶果,又因为早已深受其害而必须等待下去。”[4]

在这漫长的岁月长河中,她被岁月完全修饰成另一个女人,她没了年轻时的善解人意、温柔勤劳,完全成了一个泼妇,蛮不讲理又敏感多疑。性格中的美好的品质不见了,更多的是那些恶劣的因子。随后,她又一步步走向死亡。

而小说中的男主人公孔林有着书生气息,性格温和,却始终处在一种焦灼的境地,并且这种焦灼足以蚀骨。他似乎在不断地寻找救赎,只可惜却从未成功。一场婚外恋,打破他原本平静的生活。他花了近二十年的时间去离婚,之后却依然陷入另一场等待之中。而且在这耗费心血的等待中,他一直处在主动位置,决定了等待的开始,却无法掌控等待的结束。第一场等待,他耗费了十八年,而等到的结果却让他至于更为焦灼的境地。他迫切希望一切回归原点。兜兜转转后只要求回到原点,那这付出巨大代价的十八年等待的意义在哪?从小说中我们可以读到命运对于孔林的浓浓的戏弄味儿。他在焦灼的境况中想找出一条走出痛苦的路,而这条路,将是更为坎坷。

一场婚外恋,牵扯出三个人错乱的人生。三个人的求而不得,抛弃与被抛弃,主动与被动,都在漫长的时光岁月中酿成苦果,三人一同在苦痛中挣扎。漫长的等待下,三个人的命运的车轮向着“悲剧”行进。在小说的结尾,作者交代,他们三人谁都没有收获幸福:吴曼娜正走向死亡,孔林淑玉陷入另一场等待中。

  1. 小说的写实笔调

“真”是文学审美价值追求的基础。前苏联文豪高尔基就曾说:“文学是巨大而又重大的事业,它是建立在真实上面的,而且在与它有关的一切方面,要的就是真实!”[5](p.150)。而哈金也正是以写实作为自己文学创作的基本原则,描摹他眼中的众生百态。他曾说过他的小说大多都是真人真事。在《等待》里,我们可以清晰地感受这一写实特点。

首先,哈金写《等待》,选择了最为朴素的立场:照着生活的本色去写。《等待》里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情节,只是写平常人家的离婚风波。它的情节很实在,走在现实生活的航道里,所有的冲突与悬念自然而然的发生,那么的自然与流畅。小说的取材本就源于哈金的见闻,并且小说能够紧贴生活本身。小说通篇说的就是离婚事件,到最后主角又陷入等待。一切似是理所当然的发生了,最后的结局又给人一种“非如此不可”的感觉。哈金是带着“现实”这一镣铐在跳舞,始终严密的控制着小说沿着生活本来的面貌行进着,一丝一毫不脱离生活本身。

其次,《等待》中有着浓厚的生活气息。哈金曾在东北生活过,熟悉东北一带的生活。他笔下的场景也颇具地域特色与时代特色,十分鲜活生动。写松花江边,他写的是别具特色的捡鱼场景:集聚在江边的孩子们,看着河里的冰块碎裂,从泛黑发绿的水中轻松捞起被春水冲起来的各色鱼儿;写在医院剧场看电影,孩子们清一色的头戴军帽,胸别毛主席像章,拿着弹弓、木剑等嬉笑打闹着。大人们则是聊天嗑瓜子,悠闲自在;写部队做饭,野外行军的炊事员在昏黄的月色中紧张地烧水做饭。尤其是他们不断的拿两块厚猪皮往烙饼锅里抹抹,熬汤、蒸馒头同时进行,让人感受到军旅生活的紧张氛围。

哈金笔下的拾鱼、看电影、做饭等场景,十分的灵活生动,为读者展现了那个年代独特的生活场景。并且它也很符合生活本身的逻辑,作者仅是将过去重现于读者眼前,且他再现的事物又是我们可以碰触到或是想象到的,绝非是天马行空创造出的于我们而言遥不可及的事物。换而言之,也就是说这些绝对是当时真实的生活场景。自然而然,他笔下的事物显得亲切,有着生活的气息。

小说中诸如此类的描写还有很多。虽然描写的场景较为普通,基本上是一些零碎的生活片段,并不稀奇。但正是这种平实的场景,让人嗅到生活的气息,体会到源自哈金笔下的“真”。

再次,小说中的人物尤为生动鲜活。《等待》中的人是普普通通、实实在在的陷入庸常朴素生活中的一般人,而非经作家过多艺术加工过的“超人”。哈金笔下的人物描写贴近现实,真实而动人,成功塑造了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其中,笔者认为人物形象塑造的最为饱满就是刘淑玉。此处就以刘淑玉为例分析。

小说中的刘淑玉,是一个典型的顺从、温柔、纯洁、贤惠的乡村媳妇形象。这一形象很真实,有着鲜明的时代的印痕。传统礼教下成长起来的农村媳妇淑玉,在丈夫面前,小心翼翼,顺从丈夫。面对一心想离婚的丈夫,即使心底不愿也不想离婚,还是顺着丈夫说“好啊”。向丈夫提出生子想法时,她怯生生地询问,并解释“俺不是不要脸的女人”;在生子想法被丈夫拒绝后,“她站起来,走了出去,肩膀塌得更低”[1](p.85)。她温柔地包容丈夫,对于丈夫的冷落也不抱屈。她单纯的听着丈夫的话,常常压抑着自己。而在法院里,我们能够清晰地听到这个朴实的女子鲜少流露的心声。当法官询问孔林离婚原因时,她听着丈夫无情的话,“用一张揉皱的纸捂住嘴。她的眼睛闭着,好像头疼得厉害”[1](p.109)。她直言袒露自己对孔林仍有感情。我们可以看到,淑玉对于离婚实际上是万分不愿,心里苦痛。可她限于她生长的环境,不可能像吴曼娜那样有着追求自身幸福的意识与勇气,她常常只能“自舔伤口”。书中塑造的淑玉这个人物形象,很符合她的身份,很真实,很符合人物性格的本身。

三 结语

《等待》引领我们走入一段沉寂在时间长河中的悲剧故事,感人而真挚,确是“一部高等的成就”。在作者悠闲的笔调下,我们看着三位主角的人生紧密纠缠,各自述说着各自生活的悲苦。在小说里,哈金将零度写作的书写方式、悲剧意蕴以及写实特色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加之简洁直白的语言风格,使其小说独具特色,备受读者喜爱。

在众多进入美国的外来作家中,哈金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在汉英两种语言之间成功地找到了自己的立足点。他勤勉耕耘,耐心的写作,确立自己独特的创作风格,写出一部部优秀的作品。虽然他的小说中不可避免的存在些弊病,诸如很多人指出的小说题材陈旧、语言过于简单等等。可毋庸置疑,哈金确实是一位优秀作家,他仍处在上升时期。只是他同其他海外作家一样,陷入海外华人的尴尬困境,“什么时候哈金走出海外华人作家的尴尬,摆脱海外华人知识分子的褊狭”[6],也就能创作出更为杰出的作品。

参考文献:

[1]哈金著,金亮译:《等待》,湖南文艺出版社, 2002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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